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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帝王的制衡!”
太子说:“别忘了,参安怀德在前,章从潞发现河道贪污在前,黄河改道在后,要不是有黄河改道、淮南洪患,章从潞被烧死没那么好解决,父皇肯定会召安怀德进京。”
五皇子:“我还得感谢黄河改道?”
太子:“可以这么说。”
五皇子一想还真是,哈哈笑起来:“改得好!
淹得好!
这回邪门邪对路了!”
黄河改道,夺泗入淮,死伤无数,到眼前两位天潢贵胄嘴里就变成天大的好事,也是令人心寒。
八月中旬,黄河水患虽暂时得到控制,但很快迎来秋汛,怕是又要祸及千里。
不过这些事有京官和地方官在忙,轮不到赵白鱼忧心。
纪知府外放的调令下来,如赵白鱼所料,被外放到江西省担任转运使,上任前需和新任知府尽快交接。
赵白鱼因此忙得脚不沾地,天没亮就到衙门办差,每每直到子时才能郡王府。
霍惊堂见他辛苦,每日接他下班,偶尔出手帮忙或提点几句,能解决不少困扰赵白鱼的难题。
这天深夜,霍惊堂照例来接赵白鱼,敲响他办公的房间,径直进去,就近找个位置坐下:“还忙?”
赵白鱼抬头看一眼霍惊堂就继续整理交接的档案:“没办法,纪大人外放江西,必须尽快整理出衙门的陈年卷宗、陈年账本,还有欠民的、欠工部户部的各种借条,以及账面亏空都得抹平,得趁纪大人还在京时赶紧解决,否则债留到下一任,该头疼的还是我。
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朝底下人烧,我是知府左右手,还不是首当其冲?”
沉重叹气,赵白鱼说:“不整理还好,一整理发现欠了很多债,账面亏空。
衙门没多少银子,纪知府也不是个贪官,每年拨下来的银子不知道用哪里去了,反而欠下不少钱,我真想辞官不干了。”
霍惊堂:“衙门没算账先生?”
“还是老话,新来的知府头一天就冲我问话,摆明拿我立威。”
“新上任的知府叫冯春山?”
“你认识?”
“前杭州知府,大本事没有,但他是已故贞妃的哥哥,五皇子的舅舅。”
“外戚啊。
又是五皇子,总算知道为什么针对我了。”
赵白鱼了然:“京都府知府关系京畿治安,陛下怎么会同意让一个没本事的人担任?”
“当不了多久。”
赵白鱼挑眉,霍惊堂多少知道点内幕啊,但看他无意多说,便也不多问。
霍惊堂:“衙门亏空是常有的事儿,烧不到你头上,你也解决不了。”
赵白鱼担任京都府判官,到少尹,满打满算也才三年,头一次知道衙门亏空很常见,连忙问霍惊堂:“怎么说?”
霍惊堂低头拨弄手腕上的旧手帕:“小郎最近没戴我送的佛珠,是因为不喜欢?”
“没有,特别喜欢!”
赵白鱼赶紧坐到霍惊堂身边,抓起霍惊堂的手哄道:“我不是得审犯人?怕见血失了佛性,毕竟是你送的,我得珍惜。”
霍惊堂抬眼,定定看他,然后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条同样包浆了的佛珠说道:“我磨了一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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