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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迟的脚步声很轻,似乎猜到他没醒。
坐在床边后,感受着床里那人虚弱的生命力,他只是淡色嘴抿更紧了些。
如果自已当时提早注意到异常。
……
虽如此,可洺画师,你为何要救我呢?
你差点死了,我没死,银迟想他应该开心的,必竟人生之路漫长,这下总算有命去尝尝世间美食了。
可美食仿佛对他来说不重要了,这是他小时候就立下的豪言,说是一定要尝尽天下美食!
想着如昨日一样摸索着床上那人伤口之处,不知是抽痛还是什么,银迟感觉洺无暗身体颤了下。
此刻,一声惊雷“轰砰—一”
一声,一下子带来了久违未下的倾盆大雨,雨势洪猛,可以清晰的听见雨水拍打各处的脆响,伴随着的还有天昏忽明忽暗。
洺之洲本坚持带洺无暗去城内医馆治伤,因为城内现在洺之洲已经将权从那些小家族长老重新夺回来了,并重新制定一些秩序城规。
现如今如有议前事,斩。
如若私藏枪械兵器,斩。
如有乱杀人者,以命相抵等等,极其严格。
洺之洲也看出来了银迟不想回城去的忧楚,当即立断就同意他把那个病人带到这。
不知从哪找来位老医者,洺之洲从始至终的眼眸都是飘呼不定没落在洺无暗脸上,淡然不移的,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只看了眼洺无暗,便直白的问银迟,用暗色瞳孔扫着他:“他对你有意?”
银迟以为他会问一些关于他师父和如今的事,却没想到这样问,听到后全身都不自觉僵了下,后又恢复正常。
捏了下拇指斟酌两秒才缓淡道:“或许,你可以换个角度。”
洺之洲瞳孔转了下,明白了,只嘴角勾点可笑道:“倒是稀奇。”
银迟听着眉头扬了瞬。
他将医者带到这后,洺之洲便走了,未再来看过一次。
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
那洺之洲救他是为了什么?为了再一次告诉洺无暗其实是他赢了?
银迟缓了缓神,骨指分明的手缓缓伸入那块被血液浸湿的衣服。
他触着眉头轻皱了下,手掌在热温上顿了顿,站起身翻找一旁木柜的药箱。
第五次大出血了,包扎的根本有些止不住。
屋内被外面风雷暴雨衬得有些暗,银迟在门边摸到柜台,将烛台用木柴点燃,又伸长手靠近那火心的地方,感受了下它散发的热温。
掌心仿佛被红光照得暖暖的,银迟搓了下血液干涸的手,屋内寂静的响起微小的脚步声。
这几日的宁静,倒是除了儿时和桐桐姐过的那段日子,好长时间没有体会到了。
又听到一声床上人的轻嗽,银迟才收回思绪,惆然摇头浅笑了下。
想那些什么,桐桐姐的离开可是当时自已批准的。
毕竟,谁愿意一辈子做仆人,跟着他这个随时丢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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