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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京墨注视着常瑾泽的动作,心里扑棱棱的。
祁铭之说过,常瑾泽是故人,根据上次一照面的情况判断,多半是十几年前祁铭之的哥哥还是长明军前锋将军时的故人。
且祁铭之也说,还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
芸京墨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茶,茶汤清透氤氲着雾气,不知道应不应该喝。
“谈谈吧,你约我要说的事情。”
常瑾泽是全然放松的姿态,比之先前在草堂,现在更像一只收起了獠牙和利爪的猛兽,对着窝里的猎物舔舐毛发。
芸京墨觉得他随时会扑过来吃了她。
说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她连动都不敢动好么!
“他这些年藏得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当年的肃清中,却不想他大隐隐于市,都快要成为回春堂的掌门人了,怎么,这其中应该是有你家的手笔吧?”
常瑾泽润过杯口,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芸京墨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常瑾泽思忖着:“不过,当年你父亲还只是个小官,也可能没这么大的本事。”
原是已经将她的来历查了个底儿掉了。
芸京墨端着杯子啜饮了一口,心里竟反而安定了几分。
既然已经被查得那么清楚了,现在又担着和祁铭之的这层关系,那已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现在两个人相对而坐,只能是她从常瑾泽这里得到消息。
而常瑾泽必然也清楚这一点,既然愿意见自己,想必也是有话要说的。
此番相谈,各取所需罢了。
她冷静下来,道:“是,可这十数年的隐姓埋名,不照样还是被常公子找到了这里。”
常瑾泽笑了一声:“我先声明,我可不是为了他来的,此番来淮安城是公事,能遇到他纯属意外收获。”
“嗯?”
芸京墨放下杯子。
他是想说,栗乡这些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常瑾泽自如道:“你疑心你们近几日遭遇的这些事是人为,所以才要来见我?你以为是我?”
黄百户之死,芸志行的药被换,接着又是栗乡的时疫。
他留意着祁铭之,所以这些事均已知悉。
常瑾泽:“十九应该没和你说过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吧,怎么,此番来见我,竟是你自作主张?”
十九?芸京墨愣了一下,祁铭之以前的小名吗?既然祁铭之当时是以知府小姐的身份递的拜帖,又事先没有知会过自己,那应该算是自作主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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