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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恒道:“有些事做了,倒显得多此一举。”
弓文成冷眼凝她:“邹录事告发了我,如今却又来教我事先要如何明哲保身?不觉得很可笑吗?”
邹恒微微颔首:“我知晓郎君只是情绪激动之下做出出格之举,所以有些替郎君惋惜罢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弓文成只是冷笑一声,几息之后,无力道:“我直至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邹恒抬眼落在他的脸上:“郎君可听过单子君的名讳吗?”
弓文成蹙眉深思,良久摇头:“从未听过。”
邹恒了然,为其解惑道:“‘简’字本身就蕴含着简单之意;‘丁’字则为男丁,亦可理解为‘子’字;而兰花,被誉为‘花中君子’,故取其‘君’字。
单子君,即简丁兰之母,于丙酉年与一位密友共同笨赴科举。
她才智出众,从往昔试卷中洞察考题走向。
不但慷慨分享自己的学识,还将预测的考题悉数告知给了她的挚友。
两人最终双双高中,本是双喜临门之事,却不料她被诬陷购买考题,成绩被剥夺,且被永久禁止参加科举。
她自此消沉,回乡不过一年郁郁而终。
令人唏嘘的是,那背后捅刀之人,竟是她的那位挚友,同时也是弓公子之母,弓如之。”
弓文成的脸色铁青,仿佛承受了极大的侮辱,他立刻愤怒地反驳:“绝无可能!
我母亲怎会做出这等事?”
邹恒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平静:“嫉妒贤能,本就是卑劣之人的天性,自己的平庸固然可耻,可身边之人的辉煌与出众,更让她难以忍受!”
弓文成怒斥道:“你这是诽谤,我的母亲乃太学博士,门下桃李满天下,更获陛下赞许,岂能与卑劣之徒相提并论?”
邹恒的唇角微微上扬,眼中皆是冷冽与讽刺:“若弓公子若阅过单子君的答卷,便会心知肚明。
以她的才华,当年若非遭受背叛,位列三甲轻而易举!
若非命运多舛,她的仕途本应一帆风顺,仅需稍加努力,便能在国子监中占据一席之地,何至于如你母亲那般没用,从国子监黯然退场,转赴太学,历经二十余载,才仅能凭借一手簪花小楷,勉强跻身进博士之位!”
弓文成:“你!”
邹恒冷哼一声:“我深觉郎君可惜,所以那日察觉郎君为凶手后本不想声张,奈何你母亲之举实在卑劣至极。
我这个人就是嫉恶如仇,你母亲万不该戳我逆鳞——”
她冷眼瞥着弓文成道:“算你倒霉吧!”
说罢,愤然离去。
身后久立的黎舒平:“………………”
不说约定好要好言相告吗?怎么突然吵起来了?吵就吵吧,她还走了?走就走吧,怎么也不喊她一声?
她到底是怎么当下属的?
上峰的面子,她是一丁点都没放在眼里是吗?
啊!
!
!
!
好尴尬啊,怎么办?
她最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了。
黎舒平轻咳一声,看着因怒气而愤然的弓文成,只得开口问:“郎君那日手上没留下烫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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