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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是草原好……
怔愣间,忽而听见一声询问,苏昆微微一顿,随即回道:“为了解伸到我们宅院的海棠树枝的问题。”
“错。”
“?”
哪里错了?
“苏昆,你主子我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会为了这点小事上门讨说法?”
“……”
可明明就是他抱怨后院那满地的花瓣扫也扫不完,让自己来和对家商议处理的,然后发现对家主人竟是那来旸关送过辎重的小白脸,他二话没说,跟着自己就来了……
苏昆心里嘀咕,但依着对其长达二十年的深入了解,他没有说出口。
穆之恒面色深沉,“是为了问李崧的事,还有讨要一件东西的。”
随即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来这的目的一个都没达到,不能就这么回去。”
苏昆茅塞顿开,附和点头:“啊!
是了……”
穆之恒调转脚跟,望向方才跨出的大门,“再进……”
却见门口站了一个人,正是最初给他二人开门的奇老头,只见那老头朝他们灿烂一笑,点了点头,“砰”
地合上了暗红色的大门。
大门两侧高挂的笼灯在回音中无声地摇晃,两个木滞的人影在来回晃动的昏黄光晕下时隐时现。
“……”
“……回府。”
两人绕着巷街转了半个圈,回到护龙大街上的王府。
穆之恒如今也封了侯,原本是赐了座新的府邸给他,但他没打算换地方住便没要,吏部呈禀后将府邸折成了金银绸缎等器物,他也乐得高兴,他如今穷得很。
穿过回旋的长廊,一路上各处都分散站着人,都是管家新采办进府的小童子,点灯的,洒扫的,喂鱼的,各有各的忙。
穆之恒阔步直接进了内院,院里的凉亭,管家周伯正坐在木墩上。
他手里举着的筷子上夹了一条净了血的生肉条,他将肉条递到檀木桌上的一只雪团子嘴边,那钩尖一般的嘴发出“呼呜”
一声就将肉条啄了去,一磕一磕地,瞬间把肉条呼噜了个干净,接着,新一条又递来了嘴边……
一人一鸮一来一往,雪鸮每呼噜完一条生肉,周伯都能乐上一阵,不消片刻一盆血红的生肉条见了底,周伯停下筷,雪鸮等了等仍没有肉条,用脑袋抵了抵停在桌上的手,周伯乐得更欢了,笑着说“没啦”
,边举起空盆放在它金黄的眼珠底下晃,以证明自己没有扯谎,雪鸮呆愣了片刻,“呼呜”
一声抬起头,朝他歪头一笑。
周伯大笑着揉了把那雪白蓬松的羽毛,转头看见回来的两人,忙站起身,说:“世……老……侯爷回来了,可是解决了?”
他脸上的笑已经收起,全然没了方才的随意。
算起来已有四日了,但他见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硕壮青年仍有些无措,这称呼也让人听得别扭,好似那两字烫嘴一般。
许是还未适应。
十二年未见的世子,再回来,成了这偌大王府里的唯一主人,是不能再唤作“世子”
的,可也许是他老了,怎么也改不过来。
穆之恒倒并未察觉到其他,他眉头微蹙,仿佛陷入了什么难题中,囫囵回说:“算是解决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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