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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还有人放鹦鹉,不知是何价。”
她又问。
“鹦鹉?”
崔老爹难以置信,“这天色放鹦鹉?莫不是想害死这鸟?不怕皇上太后怪罪么!”
然而他也看见了,夹杂于群鸟之间的五彩翎毛。
不仅他们,在场之人,也都看见了。
崔妙璩与春见对视一眼,转头去瞧崔妙珊,却发现她也盯着那只鹦鹉,却是面露疑惑。
心里一沉。
难道这鹦鹉并非她准备的?
那会是谁呢?!
不及她细想,只见那鹦鹉并未随众鸟飞走,而是空中盘旋,待半空鸟尽,才于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不疾不徐沿着女眷上空逡巡来去。
议论声如滚沸的粥,咕嘟咕嘟此起彼伏。
“那是谁放的鹦鹉?怎地不飞走?”
“可真舍得啊,这天气放鹦鹉,只怕没半日就叫冻死。”
“看这鸟迟迟不愿飞走,想是在寻找什么?莫非是在找人?又或者皇上太后放生祈福,上抵天听,故而特派此鸟前来降下福祉么?”
“说得不错!
鹦鹉见,天下太平,有道则现!
此乃祥瑞!”
……
不知人群中谁提及一句,越来越多的祥瑞之声平地而起,也传入了高台之上广孝帝诸人的耳中。
他与太后皇后含笑对视,满目骄傲地看着那只鹦鹉盘旋下降,最后似乎看见某人,张翅俯冲而下,站在那人躲避不及、惊慌瑟缩的肩头,拍翼大叫。
“太子妃——”
“太子妃——”
“太子妃——”
……
崔妙璩瞠目结舌看着抓着自己肩头不顾死活大叫的鹦鹉,又看向全场围观于己的目光。
疑惑、了然、鄙夷、同情……
不一而足。
一旁的崔老爹和春见更是一口气快上不来。
极度的惊恐中,崔妙璩惶惶四顾,大脑一片空白。
嘴微微张着,想说什么,却仿佛喉咙被人切断,一声都发不出。
高台之上,帝后诸人神色各异,远远视之。
萧帙亦看到她了!
他一身皇太子常服,玉冠绾发,褒衣博带,秀骨清像。
面目模糊而专注地,看向她这一点。
与他同样目不转睛的,还有高台之下,与他站位平齐的宋俭。
崔妙璩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那目光冰冷刺骨,似在狠狠嘲讽于她。
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定是这般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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