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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绝对不可能得逞。
琥珀色的竖瞳泛出不甘的冷光。
想将他作为威胁么……即便是天道黄泉,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节气上,过了午夜就到立秋。
在东洲进入秋天的第一天,国际机场发生了一场超过8级的地震。
震源非常浅,地震的范围也只堪堪覆盖一个机场,没有对东洲的核心区域造成任何的影响。
八级地震,于人类而言是永远无力反抗的灾难,甚至以天崩地裂为形容也不算夸张。
大地裂出了十米之宽的裂缝,东洲久负盛名的地标性建筑轻而易举地四分五裂,如豆腐渣一样陷入大地的缺口,在下一波地震波的推动下,裂开的地层又像伤口愈合一样重新挤压堆积,半个机场的航站楼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吞噬。
旅客被清空,地震造成的破坏足够彻底,机场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
郊区偏僻,附近居民早就被提前转移,只剩下空荡荡的村庄。
网络受限,发电近乎停滞,一下子变得原始的村落里,没有人曾注意过,还留有人悄悄生活的痕迹。
那是一处六间的砖瓦房,已经有些年头,从前盖新房子的时候它当是十分气派,门和窗用的是木头,木材的用料考究也低调,叫人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可一直用这么多年,只添古朴气韵,而不显陈旧破败。
院子里的灶台炊烟正盛,做农夫打扮的老人穿着件褪了色的旧式长衫,端着盛满粥的瓷碗进了屋,放在堂屋里那张黄花梨的四方桌上。
桌面上已经摆了一盘馒头,两碟咸菜一盘酱辣椒,还有一个装在黑罐子里的酒。
旁边还坐着两个人。
老人将两碗热粥送到这两个人的面前,自己倒了碗酒,喝了一口,拿起馒头掰开,在中间抹上酱辣椒,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一餐无话。
直到老人连碗里的酒都喝完了,见这两人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由笑了:“你们两个,还是一如既往沉得住气。
不枉我当年将缉阴司托付给你。
你做得很好,比我原本预料中的,还要好。”
顾瑾之:“在你的原本预料之中,东洲就会牺牲这么多人吗?”
老人:“当然不是。
在预料中,本来会死更多的人。
顾瑾之,你很了不起,我汲汲营营大半生,始终未能消除人妖之间的隔阂。
而你并未在人世间显山露水,到最后,却能让妖与遗族皆为人而死。”
顾瑾之:“你错了,他们不是为人而死。
而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死。”
老人放下酒碗,呵呵又笑:“你看,我就不爱和你打哑谜。”
顾瑾之:“你的哑谜还少吗?既入鬼门,又创缉阴司,借假死遁逃,瞒过了秦以川和荀言的眼睛,隐于暗处布局还嫌不够,借了鬼门长老的名头,再次改头换面凑到他们的眼前。
你这一生从古至今身份无数,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该称呼你为鬼门的七爷,还是早已经死了的俞青衫?”
眼前的老人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次或许是被顾瑾之勾了兴致,不再是浅浅一个碗底,而是倒了满满一碗:“人本千面,有名亦是无名。
用年轻人现在喜欢的话来说,人出门在外,身份本就是自己给自己的,又何必非要弄明白谁是七爷,谁是俞青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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