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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本小姐又上当了?”
甚是惊讶的沈悦灵,看向空旷无人的深巷,仔细回忆小乞儿的装束,鹅蛋脸越来越皱,颇为懊恼地一拍脑门,“难道也是个小人精?算了,算了,就当助人为乐。”
说罢,自顾自地迈进万宝楼。
瞧她这习以为常的做派,许东升禁不住问了句,“你平日里……都是这般‘乐善好施’?”
任是反应慢了半拍的沈悦灵,也听出了弦外音,不以为意陈述,“本小姐是个愚人,哪里分得清谁是骗子,谁又是真的乞儿?倘若纠结于个别骗子,就放弃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那这些急需救命钱的弱者,该怎么办?”
末了,竟十分豪气地自我安慰起来,“再说,本小姐家财万贯,骗了就骗了,天天计较被人欺骗这等小事,日子过得该多是无趣。”
任是能言善辩的许东升,听见她这番与众不同的谬论,也是哑口无言。
万宝楼里,正欣赏头面的沈悦灵,眼瞅着他迟迟未上前,反倒如芒在刺,颇为不习惯地回首质问,“你瞧我的后背做甚?一身素衣,莫不是能在上头绣出一朵花?”
他的眼里带笑,又恢复平常之色,透着股桀骜不驯的痞劲,轻叹一声,打趣道:“哎呀!
我在盘算,若是将灵儿迎过门,要准备多少银两?”
嚯!
好个妖孽!
这是拿接济乞儿一事,暗讽她是个散财童女!
沈悦灵勉强按下心底的火气,又蹭蹭蹭地直窜脑门,忍不住嗤笑回怼,“没见识!
本小姐乃是沈氏嫡女,还会惦记你兜里的几个铜板?”
话音刚落,赌气似地指着几副头面,吩咐道:“这,这,这些……都给本小姐包起来,记沈府的账。”
只见他凤眸轻挑,施施然走到案前,摆弄起头面,笑吟吟感慨着,“亲事未订,灵儿就记挂着替未来夫婿省银子,真是勤俭持家。
虽然我孤身一人操持着偌大家业不容易,但是替灵儿买下几副头面的银子,还是有的。”
本欲撇清关系的沈悦灵,不曾想,反倒被他将了一军,未免越描越黑,落下个倒贴,爱他死心塌地的名声。
她只能憋屈地搅弄手中帕子,轻咬贝齿,狠拍几案,催促道:“这一个个的,改记他账上!”
青天白日里瞧见沈府大小姐与外男打情骂俏,掌柜不禁心想,“这就是沈老替沈大小姐物色的未来夫婿?果然是一表人才,对沈小姐爱护有加,登对得很。”
止不住掩嘴偷笑的掌柜,忙迎合着,“是,是!
小人已经将沈小姐挑选的头面登记在册,待会就让人送到府上。”
一早极不情愿出府的沈悦灵,只盼着抵达万宝楼走个过场,即可返回沈府向阿爹敷衍回话。
如今此间事了,恨不得旋身走人,那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也不知,是她满脸写着‘落跑’二字被许东升瞧出,亦或是,此人有备而来,将她的性子摸得透彻,知晓她对于美食,毫无抵抗力。
许东升的语气间,连一丝询问也无,“天色尚早,我带你去天香楼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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