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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血腥的绞肉战中,他们只能厮杀到死,而如果战斗这样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死。
前排的人一个个倒下,暂时还安全的后排就会变成前排。
战斗进行到这个程度,决定胜负的不再是技战术,变成了意志和兵力。
就看哪边神经够粗大,哪边能多坚持一分钟;如果两方都不怕死,就看哪边人多。
不过能容纳三人并行的走廊里,温特斯的战刀都已经卷刃,砍在敌人身上就像一根铁棍。
他的四肢已经多了四五处刀伤,如果不是常年练习剑术的本能保护了他,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温特斯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他不再亢奋,不再紧张,甚至不再害怕,只是机械式地架开挥来的武器,然后再反过来朝着对方的肩颈劈砍。
施法者、军官,这些身份都没有任何意义。
绞肉机里不需要军官,也不需要施法者,只需要肉。
这个小小的走廊吃进去活蹦乱跳的人,再吐出血肉模糊的尸体。
温特斯不知道自己砍倒了多少个人,但他的确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往前推进,而敌人正在逐步后退。
面前的敌人持棍朝着温特斯劈头盖脸的打来。
温特斯机械式的“格挡——劈砍”
。
然而已经麻木的他没有注意到,其实那根“棍子”
不是棍子,而是链枷。
他架住了“棍子”
,然而棍子前端用铁链铰接的敲杆却绕过刀身,甩了个半圆狠狠砸在了温特斯的头上。
温特斯只觉得意识突然变得昏沉,眼前一黑,他在作战中第一次武器脱手。
手持链枷的塔尼里亚人刚想乘胜追击,再给温特斯来一下狠的。
然而温特斯身边的维内塔士兵和赫德人迅护住了温特斯,把近乎昏厥的温特斯抬到了走廊后方。
半昏半醒的温特斯听到了锣声,他甩了甩头试图打起精神,然而头骨内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剧痛。
横膈膜挤压着温特斯的胃,他不由自主地干呕了两声,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是锣声吗?”
面色苍白的温特斯抓住扶着自己的士兵,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费力地问士兵:“你听到锣声了吗?”
“长官,是锣声。
你没听错,是锣声。”
听到士兵的回答,温特斯的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鲜血从头顶一直淌到下颌,让他的笑容有些狰狞:“撤!
现在就撤!
切里尼准尉已经得手了!”
在6军军官学校的战术课程里,温特斯·蒙塔涅列兵只学到四件事:在反斜面布置预备队;正面打不穿就从侧翼包抄;备用计划迟早能派上用场;以及——真正的攻击起前,一定要在其他方向上佯攻。
[6军军官学校,入校时军校生自动取得列兵军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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