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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在馆中虐待郎主?”
靳氏兄弟在榻前小声谈论。
银针扎了一会儿,赵执醒过来。
“不是别人,手腕上的刀痕是我自己划的。”
靳三大惊:“郎主,为什么?”
“以痛苦让自己清醒。
关押半年,谁会不疯,但如果这么不明不白地疯掉,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可是……”
那郎中诊断后说,赵执确实中了毒,那毒下在食物中,毒性不大,但由于有段时日,已入肺腑,日后需要小心解毒才行,丝毫怠慢不得。
之后收了诊金,战战兢兢地离去了。
靳三急切地问道:“郎主为何要用自戕的方式?”
旁边稳重的靳二瞪了他一眼。
“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先稳住自己,我大晛使团疯的就不止死的这一个。”
“郎主,是谁要害您?我们去将他揪出来!”
“我也想知道是谁要害我,这件事情我亲自去查。”
赵执起身看向窗外。
“你们这数月一直在馆外活动,跟我一样没有接到南来的消息。
我总感觉国中出了大事,但我们不知道。
你们明日就启程,先到梁州探查,再从梁州回建康城,一路用信鸽与我联系。”
“是。”
“但是郎主,如今既有人要害您,是不是,我兄弟留一人在上都?”
“不碍事,我有办法将此人找出来。
此人武功不会在我之上,要不然也不会用下毒这一招。”
靳氏兄弟依旧扮作商贩,领命往梁州而去。
第二天,北滦宫中设宴款待大晛使团,赵执称病不能出席。
副使祖亮站起来向前来陪宴的太子殿下拓跋岳解释道,赵执赵侍郎因昨日在酒楼中贪杯,饮酒过度,加上中了风寒,现在仍拖着病体在春喧馆中昏睡。
拓跋岳也并未在意,挥挥手失意祖亮坐下,歌舞继续。
他不放心赵执,昨日派了人跟踪他,昨日赵执确实进了酒楼。
大半年没有运气提气,赵执感觉身体比以前笨重了不少。
他伪装自己卧病在床,同时做了一个决定,独身闯一闯北滦的皇宫大内,亲自去探查到底是想置他于死地,却又只能暗中下手。
北滦建都数十载,皇宫内院的结构远不像建康城的太初宫复杂。
赵执穿着隐于夜色的黑衣,极为小心地避开夜巡的禁军。
今日的晚宴皇帝没有出席,派的太子作陪。
听说皇帝正在一位宠妃宫里。
赵执在城墙上轻声纵跃,凭地图上标示的方位来到一处名为绛纱苑的处所,果然里面传来宴饮之声。
透过纱窗看到,老皇帝怀中搂着一位年轻的娇妃,正在听曲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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