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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点野望也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是见到李判,她必定照旧天下太平,哪里敢表露半点觊觎之心。
纠结了半个时辰,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夜无梦可做,更别提再在梦里放肆一回了。
第二日一睁眼,天已经亮了,雨没停,淅淅沥沥下着,上京的春日就是这样,雨水很多,滋养着亟待萌发的春草春树。
女使伺候她起身洗漱,吃过了晨食便上高安郡王府拜访芝圆,彼时芝圆打扮停当,在上房正襟危坐着,见她进门起身相迎,愁眉苦脸说:“你来了?我正在想,要不要进宫一趟,求贵妃娘娘再想想办法。”
这就是有夫之妇的现状,再不是闺中无忧无虑的姑娘了。
明妆从没见过她如此长吁短叹的模样,牵了她的手坐下,切切安慰着:“这时入禁中拜见贵妃,恐怕没有什么用,官家既然下令严办,就算贵妃娘娘也说不上话。
你越走动,越叫人捏住把柄,到时候反而解释不清。
一动不如一静吧,且再等等,看看有什么新消息再说。”
芝圆惨然看了看她,“你不知道,我急得火烧屁股一样,哪里在家坐得住!
爹爹也替我们四下打点呢,可惜有劲使不上,这案子在二哥手里,谁敢随意沾染……你与二哥提了吗?他怎么说?”
明妆爱莫能助地望了望她,“昨日他送我回去,我在路上就同他说了,他的意思是官家正拿这事试探他,他能保证的就是秉公办理,不会冤枉了郡王。
至于旁的,他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我就说了,朝政方面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忙……”
说着握了握芝圆的手,“对不住啊,有负你所托了。”
芝圆却庆幸不已,“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没人陷害四哥,二哥那里定查不出什么来。”
言罢龇牙冲她笑了笑,“我是不是说得太不委婉了?其实我心里的想法是,只要二哥不针对四哥,我们就有一条活路。
你看帝王家多可悲,兄弟手足间就是这样自相残杀的,你还记得大哥吗?莫名卷进宫人坠楼案里,说他什么逼奸窥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如今轮到四哥了,我很害怕,怕一样的境遇也落到四哥头上,那我的荣华富贵怎么办?我才开始打算好好喜欢他,他要是贬了爵,我就得跟他一起嚼盐芥,想想都不是人过的日子……你知道的,我是个只能同富贵的人嘛。”
前半段说得很好,后半截就开始原形毕露,明妆暗叹,芝圆不愧是芝圆。
不过好朋友,不能嫌弃她的耿直,忙安慰她,“不会的,郡王是个稳当人,你要相信他。
况且当初大皇子的案子是仪王办的,现在郡王的案子也落到他手上,他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捏造事实,构陷郡王。”
芝圆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但也越听越不是滋味,“你和他已经定亲了,可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向着他?”
明妆噎了下,只好讪讪应道:“因为比起他,我更在乎你。”
芝圆立刻大为感动,伸长手臂抱住她,亲昵地蹭了蹭她道:“般般,以后不管他们兄弟怎么样,我们俩的情义不能断。
你记着我说过的话,谁当上皇后,一定照拂另一个,他日我要是落难了,你不能只管吃香喝辣的,把我忘在脑后,记着了吗?”
明妆失笑,“那你若是当上了皇后,也不能忘了我,我还想沾你的光,在上京城里作威作福呢。”
两个人口无遮拦说这些犯大忌的话,还好内外侍立的人都遣走了,说到最后才猛然意识到,忙伸舌捂住了嘴。
“我们成亲之后,我是没见过四哥往家运东西,除非他有外宅,运到别处去了。”
想了想,可能性也不大,芝圆托腮说,“算了,听天由命吧,反正我看他也不着急,还让我莫慌呢。
我已经想好了,若是落了难就投奔娘家,让他做上门郎子。”
明妆服了她的天马行空,“哪里就到那样的地步了,你别瞎想。”
芝圆伸着两腿无奈地叹息,“原想着嫁了皇子,好歹风光两年,结果还不到两个月,就要跟着提心吊胆。
所以嫁进帝王家有什么好,还不如找个普通富贵人家,当一辈子闲人。”
说着忽然想起了昨日那位庆国公,顿时兴致大增,拿肩顶了顶明妆,“你和庆国公之间,可是发生过什么?易般般,看你小小年纪,手段却不一般,左手仪王,右手庆国公,这全上京的贵女,哪个也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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