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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极了,竟有些手足无措,面上还开始发烫起来,竟有些不敢去看男人的身姿。
她只得归结于三皇子行为无礼,竟然擅自闯入女子闺房。
就在这时,躺椅上的三皇子却睁开了眼睛。
一道无比锐利的眼神霎时刺向了秋榆,秋榆一时竟被慑住,呼吸都停了下来。
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转瞬间便又化为悠悠春水,重新变得波光粼粼起来。
牧文德从躺椅上坐起来,笑着看着愣在门外的秋榆,温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秋榆这才如大梦初醒,她看着面前的三皇子,一时却不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你怎么在我的房里?”
牧文德不甚在意的耸耸肩:“你刚搬过来,我怕你不适应,特地来看看你。
倒是你,怎么自己都不在自己房里?”
秋榆被这样的关切所惊到,不敢细想,只是羞着脸答道:“我去找人学念书了。”
牧文德听了,眉却深深蹙了起来:“你一个绣娘,去找花魁干什么?不怕平白污了你的名声。”
秋榆刚刚还为他那句“特地看你”
而晕晕乎乎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下来,她面上冷冷的,答道:“三皇子不必这样抬举我,说到底我也不过是青楼出来的女子罢了。”
牧文德的眉又紧了紧,却没生气,只是有些不耐的解释道:“现下谁还知道你的出身?只是当着你的绣娘就好了。”
秋榆这下也冷静下来,意识到刚刚自己不敬的态度,重又收拾好了眉眼,低声顺气的答道:“我以后少去,谢皇子关心。”
牧文德看着眼前又变得温顺可人的秋榆,心里不知为何却莫名有些烦闷,他只当自己在屋里闷久了,草草丢下一句:“既然你也比较适应这里的生活,那我就先走了。”
秋榆没敢抬眼看他,只是恭敬的把他送出了院门,驯顺的站着,直到三皇子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
她心里痛斥自己刚刚的不敬:“秋榆你在干什么?你有什么好发脾气的?又不是他卖的你进去青楼,你怎么敢对皇子发怒了?”
她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低头一看,是牡丹仰头看着她:“姐姐,那男人走了。”
秋榆心头一紧,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却急切的说道:“你疯了!
这是三皇子,你怎的这样叫他!”
牡丹被这样一捂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双大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她。
秋榆和这清澈的眼睛一对视,心中一惊,连忙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心里却沉沉的:“我何时这样莫名其妙过?不过是我刚刚有些出言不逊,现在怎么还怪罪牡丹了。”
她只当自己最近心情烦闷,不愿再多想,拉着牡丹进屋去了。
另一边,牧文德早就上了金银阁,正斜倚着椅子兴致缺缺的看着台上跳舞的花魁,不时拿起桌上的温酒喝一口。
倘若秋榆在这里,就会认得那台上跳舞的三个花魁里,左边那一个正是牡丹的娘,花名芍药。
牧文德被安排在金银阁最高的位置,底下想要结识他的世家子弟都被小厮拦着,以免扰了他的清静。
一曲终了,整个阁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无数红绡纷纷扬扬的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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