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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的劫匪头子对着白衡还心有余悸,低声下令:“别节外生枝了,绕了他走吧。”
平原一片皑皑大雪,即使绕道也绕不到哪儿去。
金玉开心情很差,见这些人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又一次想起沈晏清,想起他的眼泪:“我很可怕?”
他声音不大不小,这一列人听得清清楚楚,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他们在这偏僻地方作威作福惯了,没认出金玉开,但想着他也不过是个金丹修士,还不至于叫他们所有人卑躬屈膝。
领队道:“不可怕。”
哪想金玉开瞬间暴起,身躯扩伸千丈,一爪将数人捏拍成血泥尘雾。
怨孽滚滚直压云天间,龙首狰狞扭曲,周生黑金龙鳞如雷闪乌云。
好一头血孽满身的恶龙。
金玉开暴怒非常,这一下又不是他惦记着沈晏清因恐惧而流泪的时候,他心想:你们不怕我,难怪他不怕我。
吐息眨眼时,剩余侥幸活着的人还来不及庆幸和细想身边人是如何死的,又是一爪拍下。
现在死的干干净净了。
在因掌风而四扬的血雾和雪花里,沈晏清在长久的噩梦中流泪,他梦见了一个本该极少梦到的人。
飒飒的风声在他的梦中化作千万骑兵踏破城门的呐喊,一张张带血的人脸、一具具了无声息的尸体,沈晏清跪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害怕到了极点。
不知是明鸿还是李煦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抹去他温热的眼泪,轻轻地说:“这世上的幸福是有限的,当你享用着幸运时,就有人正替你承受着不幸的代价。”
沈晏清哭着从梦中醒来,发现时间已到了中午。
金玉开早就不见踪影,不知道去哪儿作恶去了。
这一回沈晏清说什么都要迅速地逃跑,他之前穿的衣服脏了,便去翻了金玉开的衣柜,找到了几件压箱底的衣服。
金玉开虽身量稍高于他,但将衣服翻折一下,到底能穿。
材质韧极,摸上去是很光滑的质感,却又不冰冷,反而触|手生暖。
他穿上过了一会儿,竟然发现这个衣服开始慢慢变小,很合他的身。
估计又是金玉开不知道从哪抢来的宝贝。
他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去酒楼的马厩里偷一匹马。
店小二带着掌柜,领着一帮子男男女女上楼将他团团围住了。
这一帮男男女女身上服饰皆是青白二色,腰间挂一块令牌,别一把乌剑。
金玉开带着沈晏清刚入住酒楼时,曾因为楼上客满,为强逼人让房,一脚踢死了一个乌剑门的弟子。
现在他们带着人来寻仇了。
店小二指着他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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