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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铮听过,沉了脸:“晏初烹菜不过是爱好,当初尊王还不是多次折在这厨子中的高手手上么。”
丹木基最不喜欢旁人提这事儿,现在被当着文武臣子揭伤疤,脸面挂不住了,气急败坏道:“可惜啊,他只让晋人各个沉溺口腹之欲,如今已黄土埋身,南晋再无厨子中的高手了!
我胡哈若下战书,怕是贵国满朝没有可挂帅之人,才要扣押我王兄为质,懦夫行径!”
郑铮当场拍案而起。
丹木基座下谋臣眼见场面失控,忙称王上不胜酒力,两边哄着把这宴请草草结束了。
也就在这天夜里,郑铮越想越气,一头撞在帐门口押旗的石墩上,若不是身边有随侍拉了一把,他当场就要没命了。
“唉……”
花信风重重叹了口气,“郑大人性子刚极易折,年纪大了,越发执拗也是难免,好在这次有惊无险。
你早点休息,陛下明日会到,往后如何,从长计议吧。”
他说完,掀开帐帘出去了。
李爻在胡哈大寨中骤见郑铮重伤也是这般想,现在他冷静了许多,听完因果,便不这么想了。
郑铮老爷子脾气虽然又臭又硬,但绝不会因为这种浅薄意气就撞墙。
更何况,他是在胡哈撞墙。
顺着这条思路想——
南晋的从一品大员若死在胡哈,皇上会作何处置?
郑铮一定是看出了什么,说不定曾经上书奏报过,皇上却暂时没有动作。
所以,只怕老大人从巡安胡哈时起,便在找机会借题发挥。
他是在用命敲打赵晟、用命逼皇上。
倒没想到,把李爻这不知所踪的学生逼“活”
了。
事到如今,看似暂了。
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李爻觉得未必。
他心底腾起股不安——山河无常,风云变幻才是亘古不变的常态。
花信风出帐子,正撞见景平匆匆往回走。
他每日军务繁忙,这师父当得来去如风。
在武艺上对景平倾囊点拨三年有余,日日早课不落,晚课检查,已经非常难得了。
景平见他又火烧屁股不知要去哪里,忙行礼。
花信风在他肩膀一拍,要擦身而过,又抽冷子顿步转回来道:“你太师叔跟郑大人师生情笃,老大人伤重,他心情不好,今夜你勤照应他。”
景平称是。
话还飘在脑袋顶,花信风已经撩远了。
贺景平吸了一口军营春日里篝火味的风,帐帘进门。
入眼见李爻侧对这大门,半倚半坐在桌子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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