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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视了霍尘讨饶的目光,甚至明知故问道:“霍捕快怎么不吃饭?不合你口味么?”
“王爷……”
霍尘无奈地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颤巍巍地去夹水晶小笼包,“卑职诚惶诚恐,你可别这么叫我。
直呼大名就行了,我也不再是嘉定城捕快了。”
“你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没有字吗?”
“我们这种小人物,哪里用得着字,有个大名用用就不错了。”
霍尘塞了一只小笼包,目光四下一扫,意外地发现定北王府的吃食并不同于嘉定和淮安两地的口味,反倒和京城味道相似。
梁执生说过,淮安王夫妇去世后那年顾长思才九岁,而他来嘉定城是二十岁,那么余下的十一载岁月,无论皇帝因为遗诏而产生的疑心有多深重,失去父母双亲的淮安王世子应该还是被他接回了京城,照料长大。
一想到顾长思居然还能在那波谲云诡的京城里长大成人,霍尘都有种后怕和心惊。
顾长思又吃了些点心,正慢条斯理地把葡萄干从面点中摘出来,只见方才看门的小厮快步走进来,把一封信呈在案上。
“王爷,方才按察司褚大人派人登门,让务必将这封信尽快交给您。”
顾长思没避着人,三下五除二拆了信。
这些日子,霍尘病着没再接触张觉晰一案牵连出来的事情,但定北王府这边一直没有停了追查,如意楼的老鸨和龟公已经认罪伏法,承认自己受张觉晰之命,将交易的物品藏匿于如意楼中,方便交接,自己从其中收取回扣。
阿青挨过定北王府地牢的刑罚,状态本就岌岌可危,又听说东家已倒,悲鸣了一声在地牢里自尽了。
这一切顾长思心里差不多都有数,褚寒将供词写得简明扼要,最后附了一句:“如意楼已收网,但地点绝不仅限于此,按察司会继续追查,是否要通知都指挥使司一同做好准备?”
顾长思沉吟了一下。
大魏地方由布政三司共治,布政司掌行政、按察司掌刑狱、都指挥使司掌军事,三权分治、相互掣肘,张觉晰这一件案子如今已经把布政使温知、按察使褚寒都扯了进来,但是对于都指挥使韩恩,顾长思一向都是能回避尽量回避的态度。
原因无他,军权一项在皇帝眼里最为敏感,他才不上赶着送人头。
祈安送来了纸笔,顾长思抬手挡了,只道:“跟褚寒说,让他自己看着办。”
祈安心知肚明地一扬眉梢。
看着办这三个字就很妙,若是褚寒通知了都司,那也是北境三司正常未雨绸缪,以防狼崽子狗急跳墙,不会把顾长思这么个敏感人物牵扯进去;而褚寒是何等人,人精程度那是比温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必定会从他这句“自己看着办”
里品出中立但偏向于把拉都司进来的暗示。
霍尘眼神逡巡了一个来回,笑道:“说起来,有件事还没请教王爷。”
祈安从善如流地去传话了,顾长思收回目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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