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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粮草,火药显然更为重要。
霍尘知晓利害,闻言目光也随他下撇,大堂里的人拉扯的拉扯、哭泣的哭泣,三三两两聚在一堆儿,比赶集还要热闹,如意楼本来铺了厚厚的艳粉色地毯,也被踩得脏污狼藉。
“不在地下……”
顾长思唇畔动了动,旋即猛地抬眼,望向了正中央那只硕大的花篮。
他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似的,转身就下了楼,步履生风,霍尘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一抹黑金色身影冲进了乌泱泱的人群,伸手从一旁捞过来一柄长弓。
所有人都在角落里窝着,中间给舞姬搭得高台人迹寥落,绑着的花结都黯然失色。
顾长思旋身踩上台阶,整个人倾斜向上,冲着那正中央吊起的花篮微微眯眼瞄准,在弓弦嘎吱作响的紧绷声里拉开了长弓。
左手一松,离弦之箭刺破了杂乱无章的骚动,人群静了一瞬,老鸨的尖叫声震天动地。
砰地一声巨响,花篮从中间戳穿,丝绸挂着残破的花篮从十层楼中纷纷扬扬地垂落,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下,几个同后院一般的精致箱子在连绵的粉色中格外惹眼,如石块一样直直砸下来。
顾长思还没看清,就被人一把搂住了腰身,猛地往后一扯,后背重重地撞进霍尘惊魂未定的胸膛中。
箱子落地砸起了一片木屑,除了尖叫傻眼的龟公和鸨母,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捂住了口鼻,等到那阵尘烟过去,粉色的花瓣残尸中歪歪斜斜地躺着十几只碎裂的木匣,里面黑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不待褚寒吩咐,立刻有机灵的上前去,将黑色粉末取了一些捧在手心,先送到顾长思眼前。
顾长思挥了挥,他已经确定那是什么东西,都不用再看了。
“后院不知道,天天迎来送往的前厅都不知道?”
褚寒冷眼扫过两人,“带走!”
一声令下,那龟公和鸨母像是忽然被人踩中了尾巴,猛地蹿了起来,把压着他们的人往旁边一推,疯狗似的冲出了如意楼大门。
他们俩那哆嗦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还能有胆子跑,被掀翻的佥事被推愣了一下,才来得及去追。
这是眼瞧着行迹败露所以破釜沉舟了,外面大雨如注,人影都交杂在黑夜里,吵杂声响成一片,霍尘松了环在顾长思腰上的手,从褚寒手中抢过长剑,也跃入了磅礴大雨中。
褚寒刚想拦,被顾长思制止了。
他眼里有比黑夜还浓重的暗色:“让他去。”
未几,老鸨和龟公被五花大绑扛了回来,佥事在一人的膝弯踢了一脚,两人狼狈跪下,就被一只铁掌将侧脸砸进了泥水里,死死地压在水洼中。
“王爷,大人,两名嫌犯均已伏诛,敬请示下。”
顾长思和褚寒站在如意楼暧昧朦胧的灯光下,雨水噼里啪啦砸在头上的伞顶,顾长思扫了一眼,冲褚寒一笑。
“两名嫌犯?褚大人,手下人办事有点没理清啊。”
他雪亮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地钉在了站在龟公鸨母两人身后的霍尘身上。
“这还有第三名嫌犯,给本王拿下!”
诉情
褚寒绷紧的面皮微微一抽,顾长思的语气有种不容置喙的笃定,仿佛刚才在雨幕中撩人家额发的不是他,他看着霍尘的眼神里如霜似冰,带着沉甸甸的质问和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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