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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觉晰顾不得涓涓冒血的伤口,抱住顾长思的小腿开始哭嚎,“你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这些年、这些年下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下官出任嘉定知府以来,嘉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您念在百姓的份儿上……”
“百姓?”
顾长思的声音带着些诡异的困惑,他慢慢俯下身子,凑近了看张觉晰,“你勾结狼族,走私火药、炮弹、兵甲的时候,想过百姓吗?”
狼族对北境十二城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张觉晰用大魏百姓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去喂关外的饿狼,等到反扑时受苦受难的还是那无辜的芸芸众生。
百姓?这个时候提百姓真是讽刺又侮辱。
“王爷……”
他颓然地松了手,布满青筋的手忽然一抹脸,“按照王爷的意思是,您当真不给人留条活路?”
顾长思俯视他:“给本王一个能够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张觉晰沉默片刻,似乎真的搜肠刮肚了一番,却到底没从那没有良心的肮脏心肠里搜刮出什么可以辩白的东西来,讽刺凄苦地一笑:“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抬手将残存的泪滴一一擦拭干净,一改之前哭天抹泪的可怜模样,唇角挂上了一丝阴恻恻的微笑。
“既然如此,王爷啊,你就别怪本官先礼后兵了。
你今夜孤身一人入我张府,是真以为自己本事大到能够单枪匹马闯出去?我张觉晰在嘉定府这么些年,真当我什么后手都没有留下吗?”
他响亮地击了两下掌:“来人,既然定北王今夜不打算放过本官,那么本官也不好不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招待定北王。”
“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王爷的双刀快,还是我这看家护院了十数年的护卫动作快?”
霍尘
刹那间,数十名护卫冲进中堂,将本就明亮的室内多添了无数道雪亮的刀光,顾长思懒洋洋地环顾了四周,左手抬腕,将半臂长的刀横在胸前。
张觉晰抬手抹了下,拇指将血迹搓了搓:“王爷,其实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么?你何苦逼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顾长思跟着他笑:“是吗?我都看到那狼崽子了,你觉得他还能保着你?还是说,你以为他匆匆忙忙地走掉了,真的是担心耽误你喝酒听戏睡小倌吗?”
张觉晰暗骂一声:“我说他怎么走的那么快。”
“张觉晰啊,归根结底还算你有几分胆识,三年过去了,那狼崽子见我依旧还是要退避三舍,只有你,一门心思往上冲。”
顾长思掂量着自己的刀,“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赞你一句勇气可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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