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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顾长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罢了,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现在就很好。”
“你现在说话很虚。”
顾长思没好气地反驳他,“都这个时候了,霍尘,别当我好糊弄。
你看看你唇色白的。”
他伸出手,在霍尘的下唇上用力按了按,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角愈发雪上加霜。
霍尘不再嘴硬:“好吧,但跟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你有话想问我,你就问吧。”
顾长思沉默下来,霍尘也不急,就躺在那里慢悠悠地看着他,间或对上顾长思看过来的眼神,就恰到好处地弯一弯唇角,是个无声且温柔的等候。
“你当时推开我,想的是什么?”
顾长思的一缕发丝落在霍尘的手心,霍尘就绕着它玩儿,“那个距离,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推我、伤的就是你,绝无挡拆下来的可能。”
“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
霍尘用二指捻了捻那缕长发,轻轻拽了拽,是以顾长思低一点头,“我以为这是没什么悬念的问题。”
顾长思微微趴下来一点,深深地看着他:“不大明白。”
“拼上性命也要保他无恙、不顾一切也要护他周全,这是什么?这是爱呀,小王爷。”
霍尘伸出手指,在顾长思的眉心轻轻点了一下,“因为我爱你啊。”
“这不是爱,是蠢。”
顾长思没有动,认认真真地反驳起他的话,“为了一张皮囊、为了一件事情就愿意把性命交托给别人,霍尘,这样的爱未免太飞蛾扑火,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正确的人,我不会辜负你,又不会伤害你?”
霍尘反问他:“你会吗?”
“不会,但那和我能够给你相同的爱无关,仅仅因为……我可以算是个好人。”
顾长思直起腰,“霍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霍尘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就跳到了这里。
顾长思近乎执拗地看着他,才让他昏睡多日的脑袋一点一点活泛了起来。
之前顾长思从未问过,是因为他从来不相信,或者说,不完全相信霍尘嘴里的“爱”
“情”
“倾心”
有多么重的分量,他生在皇家、生在名利场,情与爱都是逢场作戏被人信手拈来的词语,多少人因为权说爱他,又有多少人因为利说爱他。
爱这个词,对于顾长思来讲能够交换名利地位、权柄依附,唯独不能交付性命。
但当时霍尘毅然决然将他推开、没有犹豫地挡在他面前,如同万里冰川上一道锐利又势不可挡的烈火,一路破冰拆下去,轰轰烈烈地燎了原,迫使顾长思第一次正视那样壮烈又沉甸甸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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