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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兮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踏入那阴森恐怖的地牢。
四周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烛火,摇曳的光影映照着潮湿的地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她沿着狭窄的过道一路疾行,终于在一间囚室前停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让她肝肠寸断。
赵括,她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此刻正蜷缩在囚室的角落里,宛如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困兽。
他身上那件原本华丽无比、彰显着驸马尊贵身份的锦袍,如今已变得破破烂烂,布条七零八落地耷拉着,上面沾满了污渍。
那些曾经镶嵌着宝石、绣着精美图案的配饰,为了换取每日所需的食物,早已消失不见。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像是一丛失去生机的杂草,将他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遮去了大半。
脸上布满了污垢,混合着汗水与尘土,早已辨不清原本的肤色。
胡茬在下巴上肆意生长,使得他看起来更加落魄与憔悴。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曾经的光芒早已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疲惫。
嘴唇干裂得像干涸的河床,一道道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会牵动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沈婉兮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不顾一切地扑到囚室的栏杆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冰冷的铁条,彷佛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将这禁锢儿子自由的牢笼摧毁。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喊道:“括儿,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括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先是迷茫,许久之后才认出眼前的人是母亲。
他干裂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我儿乃堂堂当朝国公之子,又是深受圣恩的驸马爷,身份尊贵无比,你们这群腌臜泼才,怎敢如此肆意折辱于他!”
沈婉兮柳眉倒竖,凤目圆睁,猛地抬头,那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站在身旁的狱卒,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那狱卒却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对于沈婉兮的盛怒彷若未见,语调拖沓而又带着一丝不屑地回应道:“小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这可是陆指挥使的命令,小的可没那胆量违抗。”
言罢,还耸了耸肩,似乎在表明自己的无辜与无奈,可那副油滑的模样,更让沈婉兮怒火中烧。
沈婉兮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噌”
地一下燃得更旺,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关节泛白。
“陆指挥使?陆云他好大的胆子!”
沈婉兮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凭什么如此对待括儿?我定要找他讨个说法!”
狱卒见沈婉兮这般盛怒,心中虽有些许畏惧,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夫人莫要为难小的,陆指挥使的命令,小的只能遵从。
您要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找陆指挥使理论,小的只是个当差的,实在是做不了主啊。”
沈婉兮狠狠地瞪了狱卒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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