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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自下而上看他:“世子英武,妾身喜欢得紧。”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一重,随即松了手,轻哼:“巧言令色。”
我眨眨眼,眸底含情:“非也,是妾身的肺腑之言。
不侍寝并非不愿,而是不敢,唯恐败了世子的兴,遭您厌弃。”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半晌后抬抬下巴:“去洗干净。”
我磨磨蹭蹭洗漱完,换上纯白的寝衣回屋时,刘渊已半躺着等候多时了。
我爬上床,将床幔从金钩里放下。
罗帐内,一点点昏暗下来,暧昧丛生。
有灼烫的人影靠近,刘渊从身后抱住我,将我压倒在床,自己也跟着躺下来。
闭目等待良久,他都没有下一步行动。
我忍不住动了动:“世子?”
“睡吧,”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不碰你。”
心头蓦然闪过一丝怪异,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嗤笑:“不是你让我做个人么。”
虽然怪异,不过是好事,我不再多想,闭眼沉沉睡去。
睡了几晚素觉,引得半野堂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世子逼着月信在身的姑娘服侍,愈发变态了,也有人说世子一反常态,专宠于我,莫不是遇上真爱了?
于我而言,夜夜被他黏着,无法脱身去搜寻碧苍丹,愈加心浮气躁。
好在仅过了三日,司寝嬷嬷来群芳楼传话,说世子去了相国府上赴宴,届时会留宿相府,不用人侍寝,让姑娘们自便。
终于得了空,我简直大喜过望,早早便熄灯上床。
三更的梆子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披上轻便的外衫。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夜雨,我也不敢打伞,鬼鬼祟祟摸进了玲珑馆。
没空管身上湿漉漉的雨水,我抓紧时间去了绣楼,开始翻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湿透的春衫被夜风一吹,贴在身上冰凉沁骨,我鼻头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时,肩上一重,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找什么呢?”
我手一抖,火折子落地,噗地闪过一丝火光后,熄了。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我下意识要跑。
肩上的手陡然用力,将我拖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刘渊将头搁在我肩上,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气息吹动鬓边碎发,搔过耳廓,痒痒的。
他说:“严灼,问你话呢?”
我一僵,心知无法蒙混过关,果断侧头,二话不说吻上他的唇。
撬开唇齿的刹那,我咬破自己的舌尖,渡了一点血给他。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他很快反应过来,仰头避开,却下意识咽下了我的血,身形霎时僵硬。
此时,明月破云而出,照亮了我们对峙的方寸之地,月华之下,我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恍惚。
我拧身,用双手捧住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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