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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拿着弯刀胡乱舞着,一手撑着身体向后挪动。
沙地上拖出两条森森的血痕。
崔礼礼移步向前,被玉娘拉住,她甩开玉娘的手,踏着那两条血痕向前走。
眼看她靠近自己,艾米尔咬牙奋力甩刀,试图用身体的力量挺起来,杀了她。
无奈刀被拾叶的剑给挑飞,剑尖一落,艾米尔的手筋也被挑断。
“啊——”
他痛苦地喊叫着,双目欲眦,想不通明明自己已经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
对了!
她还有中了毒,解药在自己手里!
她难道不知道投鼠忌器吗?艾米尔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问她:“解药解药在我这里。”
崔礼礼恍若未闻,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腕的伤处:“那日我初见你,觉得你真是一表人才,身姿英挺,孔武有力,当真是不错的。”
一个白纸般的人,说什么都有些阴森。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这么漂亮的男人,贩卖底耶散也就罢了,还想着要我的命。
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谁要谋害我的小命了。”
要谋害她命的人,都只有一条路——十七公子如是,络腮胡如是。
艾米尔,亦如是。
说完,她走到艾米尔身侧,缓缓蹲下,伸出洁白如藕的手,拍拍艾米尔高低起伏的脸颊:“可惜了啊,本想带你回九春楼的。”
她的手很冰,很冰。
像蛇,不,像死尸。
艾米尔不由地起了一层重重地鸡皮疙瘩。
她凑得很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冰冷的手滑到了他的脖颈上:“其他的事,我大概都明白,我想来想去,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玛德为何要叫你堂兄?”
艾米尔一愣。
原以为她会问自己为何要杀他,那他就会誓死不说。
可乌扎里的事不算什么,他啐了一口血水,道:“她是我堂叔的种,不叫我堂兄叫什么?”
崔礼礼觉得实在恶心。
血缘至亲,都能沾染,那包裹着女人身体的白布,究竟有哪一片是干净的?艾米尔咽喉之处的手越收越紧,他奋力地挣扎着,看向崔礼礼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你不能杀我,我有解药!”
崔礼礼轻声一笑:“你有又能怎样,莫非你还能给我?”
:()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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