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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依旧慢条斯理,有些尴尬道:“呃……这个,回去洗洗罢,洗洗罢。”
莫喜忘了陈思可是个大夫啊,大夫都爱洁如命,他连地上的尘土都不会沾染半分,更何况是……呃鸟屎。
莫喜在心里给那只在她头顶拉屎的鸟的上下十八代都挨个画了个圈圈,诅咒它们,哼!
“破坏了她在陈思心目中的仙女形象,真是罪该万死。
而且,怎么真的敢在她头上拉屎啊?难不成是看她的头像个夜壶吗!”
莫喜和陈思一道回了郁宅,莫喜一路上用手捂着脑袋上那一坨鸟粑粑,眼观八方有没有人对她露出异样的目光,幸好现在济源城大街上人马稀稀,只有一团一团的流民缩在街角,像稀一块、稠一块的米糊。
莫喜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饥肠辘辘的流民们只在意哪里有吃的喝的,哪里有力气盯着谁的头顶看。
一进大门,莫喜就双手捂着头冲了进去,大叫着:“管家,管家,帮我打桶热水吧!
我要沐浴!”
陈思抿嘴一笑,不知怎的,他只觉得莫喜的滑稽样子好笑的紧。
不是滑稽可笑,相反,十分可爱。
应该怎么形容呢?
应该说,像个爱笑的小太阳。
晏醴从知县府出来后就与陈念直接回了郁宅,既然裴岫也不知道霍斟在哪,她也只能先回来从长计议了。
陈思眼花一瞬,只看到一个大毛线球一样的东西瞬间朝他这边奔来,转瞬就抱上了他的大腿。
“什么东西?”
陈思吓了一跳,脚上一蹬,把腿上的不明物体一脚踢开。
“哇——啊啊啊哥,你也欺负我——你不爱我了吗?”
抱作一团的陈念,被陈思甩开之后正在地上来回打滚,他指着晏醴,一脸苦瓜相。
“就是这个毒妇!
她欺负我啊,动不动就捂我嘴不让我说话,她还打我啊哥,你是我亲哥,你得给我做主啊!”
晏醴瞪大眼看向地上正撒泼打滚的小屁孩,指指自己,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我何时打你了?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我要是不捂你嘴,咱俩今天都没命回来了。”
她气得叉起腰接着道:“诶,你刚才还好好的,见到你哥就这么委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倒打一耙啊,小屁孩。”
陈念更委屈了:“你看啊哥,她还凶我!”
陈思扶额,对晏醴道:“抱歉啊晏姑娘,这小子的德行我最是清楚。”
说着,他就从腰间掏出一根等身长的皮鞭,双手奉给晏醴。
“那个……这个就交予你,给你消消气,尽管打,我就先走了哈。”
陈念没想到陈思竟然真的走了,还留了那根专门用来打他的鞭子给这个女人。
回廊中只余凄厉的杀猪声。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我的哥——”
“啊——”
“啊——别打了,女侠饶命啊!”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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