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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没有下次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陈思恨其不争气,抽的更厉害了。
“你该懂得尊师敬长的道理了。
以前当你是孩童不识礼数教养,如今怎还能饶过你?”
陈思好一顿抽完,便押着陈念去给莫老先生和莫喜讲明原委并致了歉。
晏醴就这么跟着大部队走着,走了将近一天一夜了,除了流放之时,她还从未像这般累到倒地就睡过,哪还管是林子里的泥土地干不干净舒不舒服,先睡为敬了。
正睡着睡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吵的她睡得并不安稳,晏醴做了个梦,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一只手抚上她蓬软的头发,身上一个重重的东西压了下来将她全身包裹住。
她睁眼一看,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其中的神色有些复杂,有不解,有探寻,有恼意,也有怜爱。
晏醴睁开眼睛一瞬,直直进入了那双眼睛的天空,幽深的暗夜里有一整片璀璨的星河。
她只在梦中觉得这双眼睛格外熟悉,好像是,是谁的呢?
呀!
不好,是霍斟!
她的意识突然清醒,猛地睁大眼睛。
一张眉目舒朗的俊脸就近在眼前,她却瞬间就僵在原地。
此刻她头发蓬乱,迅速坐直身子,拾掇拾掇眼前的碎发,头脑里也快速查询着可以借用的名家典句,可以劝人戒燥戒怒的就行。
晏醴紧张地试探面前一言不发的霍斟:“那个……那个,阿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
晏醴给自己打足了气,说出来的话还是前言不搭后语。
霍斟一脸凝重:“若不是爹发现你不在家,找人传来信,我还不知你已在军中了。”
晏醴大言不惭道:“我担心阿哥,夜不能寐,就只好来找你了。”
霍斟反问:“哦?是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会担心我至此。”
晏醴道:“自然因为你是我阿哥,你救了我,给我一个家,我当你是我亲哥哥,得知你要去打仗,怎会不心焦?”
霍斟双手交叉于胸前环抱着,俨然一副看你胡诌的样子。
晏醴只好另想法子搪塞过去:“我当然是忧心你才来的,不过,确实也有些别的事,有关晏氏灭门案的真相。”
霍斟道:“哦?”
晏醴道:“几日前,张如飞给了我一个线报,他说我爹爹有一线人现在滁州,或许知道内情。
所以,我一定要去趟滁州,阿哥就莫要拦我了好不好。”
霍斟缓缓道:“你知道滁州如何之大,你要怎么找,大海捞针吗?”
晏醴的眼神毫不动摇:“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霍斟拂身离开前,侧侧头道:“既然如此,你随意。”
山林中的夜风格外刺骨,她把身上盖的霍斟的披风又裹得紧了紧,想着霍斟的反应,愈发觉得疏离又隔阂,但无妨,他不过是个暂时的棋子。
晏醴枕着一侧手臂,渐渐睡去。
霍斟在前军先锋营,晏醴在中军医务队,两人隔了大老远,此后赶路的几天再也没见过彼此。
晏醴这几日倒是跟莫喜聊的投缘,她们年岁相同,最是了解彼此的兴趣,比如京城中哪家的公子最有名,哪家的少爷最有才,哪家的儿郎最有颜色,她们凑在一起总能笑的合不拢嘴。
晏醴通晓美食美酒,就给莫喜介绍哪家点心铺的茶果子别有逸致,哪家酒楼的沈园香最是醇厚。
莫喜痴迷医术,就常常在林间或路边采摘各种草药,给晏醴一一讲解用法用量、治疗症疾等,她还讲起她家医馆里的有趣笑话,逗得两人咯咯笑不停。
她们谈意正浓时也偶尔被陈念的恶作剧打断,一般这时,陈思就会及时出现抽陈念一顿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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