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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犀马缩地成寸的神通用得出神入化,不过几息,就近在眼前。
用这样的妖兽来拉车,恐怕这来的该是——
站在最前头的管事心一凛,已然两腿发抖,膝盖一颤便倒在地上:“尊者……”
坐在马车里的砚青掀开马车上的门帘,露出一张丰姿英俊的脸,他坏心思的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说:“你叫我什么?”
他今日难得的穿了一身鸦青道袍,砚青原是极少穿这样暗沉沉颜色的衣服,将他周身张扬的气质压了下去,多了肃杀与冷酷。
才跪下的管事又站起来,砚青是魔尊跟前的大红人,他不敢对砚青甩脸色,又觉得自己那副被吓破胆的模样实在丢脸,心头不快,但脸上还是温和的,只道:“怎么是你?”
砚青下了车,阔步往前走:“怎么,消息没传下来?尊者心情不好。”
“——我还以为是尊上来了。”
管事跟上去,他和砚青同属金丹修为,真细究起来,也是同级,说话间少了几分拘谨:“可把我吓坏了。”
砚青回头,笑着问:“你很怕?”
这怎么能说“怕”
字,管事没有回答。
砚青不以为然地继续往前走,这个沉默的回答就是怕的意思。
春江宫上去几个筑基修为的魔使,拉过犀马的缰绳,先去安抚魔尊的车骑。
另一位管事站在砚青的左前侧,他为砚青引路:“都安排好了,今晚您住在立雪楼。”
立雪楼是春江宫的最中央,也是最高的地方,待到初冬落雪,肃杀的北风一吹,在立雪楼顶,就能看到满城风光。
砚青嗤笑一声:“你让我住立雪楼?”
这管事微微一愣,想到砚青反问的缘由,若是让砚青住进立雪楼,等到魔尊来此,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来安排,魔尊必然震怒,这可是稍有不慎就必死无疑的死罪。
他微微低头退下:“我叫人去重新整理。”
负责处理事务的管事也跟上来,他道:“之前送去昆仑剑宗的人,照旧是被昆仑剑宗的人下放到了探月谷修行去了,太墟天宫的那些人也没动,就暂时搁置在天宫的听雨亭。”
“都够凑个新的宗门了。”
砚青笑着摇头,但这并不让他感到意外,这几十年下来,长长久久的一直如此,要是有变动才会让他感到惊讶:“随便吧。”
反正这些宗门送来魔域的美人,他也从来一个都没碰。
提起昆仑剑宗,砚青不由想到了一个人。
他顿住脚步,目光落到江妈妈的身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那……鹦鹉,如今怎么样了?”
砚青记不得沈晏清的名字,只记得他有点意思,因为他那张酷似沈晏清的脸,因为他胆小又有些娇憨的性格。
江妈妈正落在队伍的后面,这种场合她向来插不上什么话,也最怕被人提及。
见砚青有事要问,她身侧几人纷纷让出条路,让江妈妈上去回话。
见砚青提起,江妈妈就知道沈晏清又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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