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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嬑没察觉不对的地方。
前世,齐雍髓海失养,程子安也交代,他的饮食应以强精壮髓,滋补安神为主,海参、雪蛤,花胶温补,她便做了这般安排。
齐雍也没有异议。
不过见管事一脸怪色,沈昭嬑还是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是大厨房用老的人,向来妥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管事支唔了一声,不好与大小姐说这糟污话,只好道:“没什么问题,便按大小姐的安排做,回头这边再添加菜色,好把席面做体面了。”
反正桌上,也不只这几个菜。
菜色做了安排,大厨房里忙活开来。
沈昭嬑从旁看着,不时提点一下,要做成什么口味,有时厨子拿不准时,还会亲自上手,炙烤羊排时,亲手调了调料和酱汁。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前院这边,沈岐将齐王殿下引到了宴息室,并派人守在门外,不让人打扰。
小厮沏了一壶茶,便退下了,沈岐先给齐王殿下倒了茶,这才给自己倒上:“家里一团糟污,倒叫殿下看笑话了。”
齐雍没接这话,只道:“沈侯在中军衙门任左都督,也有八年,中军衙门掌管京中卫所,拱卫京师,任重责大,沈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也不负皇上对你的信重。”
五军都督府,统领京中卫所,及各地都司所,秩正一品,都是由皇上信任的勋贵担任要职。
沈岐听得头皮一紧:“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是应当的。”
都督府里,都是由勋贵掌了要职,彼此之间斗得厉害,内部权利分散。
中军左都督,已经是中军主官,却还有一个平级的右都督分权牵制,下边从一品的都督同知,正二品的都佥事掣肘。
他这个左都督也是上下为难,如履薄冰。
齐王殿下为何提起这事?齐雍看出他不想多谈,呷了一口茶,上等的老君眉,滋味醇厚鲜爽,不失为茶中贵品。
他不动声色搁下茶盏:“侯爷不必拘谨,原是为了送令爱回府,便想着两年前,孤奉旨北伐,幸得侯爷指点,获益匪浅,此番孤平定西北铁勒部,侯爷助孤良多,这才递了帖子。”
沈岐愣了一下,忙道:“殿下言重了,当初也是我冒昧托大,一些经验之谈,不值一提,只要殿下一句话,兵部自会将铁勒部的情报奉上,殿下能平定铁勒部,是殿下骁勇善战,用兵如神,沈岐不敢居功。”
他那些经验之谈,也只是加深齐王殿下对铁勒部的了解,说白了还是纸上谈兵,仗怎么打全靠齐王殿下自己。
古往今来,封狼居胥者又有几人?齐雍是看出来了,沈岐是真没将当年的事放在心上,他都主动送上门,话也递了,连梯子都给他搭好了。
换作任何人,机会都摆到了眼前,哪有不顺梯往上爬的道理?“平定西北确实有侯爷一份功劳,算孤欠侯爷一个人情,孤向来恩怨分明,回头奏请皇上,为侯爷请功。”
“愧不敢当,”
沈岐诚惶诚恐,忽地站起来,斟酌道,“今日殿下救了小女的性命,多少人情也能抵消……”
“一码归一码,”
齐雍打断了他的话,“镇北侯府世代功勋,侯爷也是朝廷重臣,孤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沈岐额头一下冒出了冷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这时,沈昭嬑带着丫鬟、婆子到了宴息室,指挥丫鬟们布置膳室,将食具、点心布设在红木五彩瓷面八仙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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