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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禁相识而笑,一齐踏进大门,姿态舒怡地朝那花庙深处走去。
花庙沿街遍布手艺人编扎得大小花神,花神周身满插时令鲜花,其余各色非时令花朵以干花纸花形式,布置于各处,配以彩纸灯笼,四处花团锦簇,甚是热闹。
涟州祭祀花神,除却祈福来年风调雨顺,四处生机盎然,繁花似锦外,更重要的是庇佑女子许得良缘,婚姻美满,生产顺利,故而花庙才有无女子不放行之规矩。
但来此庙会的,除却为亲眷祈福之人外,不少是或携兄长,或携幼妹,来求结缘的单身男女,甚而还有两情相悦之眷侣来乞求成全。
叶、徐二人便在这等拥挤人群中,挤到了那祭台前方,择了一绝佳之地欣赏祭舞。
叶任生从前不是未参与过祭神习俗,但晟州处江北,祭礼大多庄重肃穆,便是有些歌舞,也都典雅委婉,因而从未见过如此妖娆动人的祭舞。
尤其那风情万种的女巫中,混杂着一二姿态绰约的男巫,两厢配合之舞姿,婀娜妩媚又落落大方,叫她一时有些看呆。
祭舞尾末,女巫忽然褪去外袍,当空一抛,那袍衣霎时幻作漫天繁花,凌空而下,落英缤纷。
“哇——”
人群望而惊呼,叶任生却全然注视着那丰姿冶丽的巫女,只觉那女子是如此之美。
那种美与她曾见过的端庄闺秀不同,与韵清阁新晋花魁也不同,那种美难以言语形容,像是一种她从未见过,却又不知为何清晰印刻在脑海深处的美。
美得令人难以忘怀,更令人浑身战栗,仿佛有某种势不可挡的力量要从血肉深处迸发,以至祭舞结束许久,叶任生都还心下激荡。
而祭台之上,那本应化作漫天花儿的外袍,不知何时被架在了中央。
神巫挑选着台下的女子们,告知她们,若是能以舞姿打动祭兽,便可穿走这被花神赐福的袍衣。
众女跃跃欲试,纷纷挥手,徐徊不知怎的,也跟着凑上了热闹。
叶任生诧异地侧眸,却见徐徊望向祭台的眸光奕奕,唇边喃喃着:“我若能打动那祭兽,得了袍衣,便送与阿生。”
神巫的木杖缓缓挪到了叶徐二人身前,本该伸出去的木杖却不知怎的顿住了动作,那神巫布满符文的面孔紧紧盯着叶任生。
见众人目光皆集聚而来,二人望向神巫,四目相触时,叶任生浑身一凛,心神仿佛被瞬间抽去般发空,天地亦骤然苍茫。
须臾之后,那神巫才将眸光移开,手中木杖伸向了她身侧的徐徊。
后者大喜,立时登上祭台,同先前被挑选出来的女子一道等在旁侧。
周遭的喧嚷唤回了叶任生游走的神思,她眨过两次眼,再望向祭台,已然不见那神巫的踪影,只有一队女子在那半卧于祭塔的猫儿身前奋力舞蹈。
临阵磨枪,即便妆容再妥,狸猫也成不了真太子,徐徊男子之身怎做得女子之舞,况且徐徊又从不善舞。
故而在一干舞姿优雅翩翩的女子中,徐徊的投机取巧也愈发显得张牙舞爪,惹人发笑。
台下适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嬉笑声,叶任生也不禁被那台上奋力起舞的徐徊吸引了目光,从而忘却了方才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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