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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沈夔醉心书画,或许燕灵王也要重用他。
而四哥沈邕是洪夫人所生,身份上显不出尊贵,但此人向来稳健,带上去皇都无可挑剔。
白邵雪知道沈系做事很稳当,不过简单一想之后就是全全信任,反倒是问起来庄瑟:“你瞧着像是对庄瑟少了很多顾虑,从前可不是这样。”
这问题问出来,沈系微微一怔后又是笑道:“你果然是担心我们两个……我也明白,左右都是朋友,你也不好偏袒这个或者那个。
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从前……从前只记得历史结局,把他当做个大大的麻烦。”
“可自从出去一起并肩作战过,我才知道他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是个顶好的人。”
沈系道:“有一回若非他及时相救,我可能已经断了臂膀吧……我也想过,他这样的人到底因为什么才能做出谋反一事?可无奈,实在想不出来。”
“只能等着,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我和你一起劝他就是了。”
听了这话,白邵雪才露出一些喜色来。
他的确对沈系和庄瑟的关系非常上心,这两个人对他而言都是不可不在乎的。
他原先还有些忧虑,如今听了沈系的剖白,这才算真真舒心:“劝是一方面,还得见机行事,瞧瞧能不能把这件事情规避过去才是。
毕竟也不是只牵连庄瑟一人,对他、对朝廷,都有影响。”
沈系看他笑了,又给他添了茶。
添完之后,沈系站起身道:“那些事情以后想也来得及,现下还是将眼前的事儿做好。”
他说罢,有嘱咐两句白邵雪,这才离开贤昉院。
而果真如他所言,白邵雪也不过又等了七八天,就见府内再次匆匆起来,一问燕灵王身边的侍从,竟是不久要出发的意思。
白邵雪不由咋舌,可细数下去距离正月新年却是没有多久,这会儿出发去皇都,甚至还要赶路。
而皇帝所下御书中,要求王爷王妃必须到场,因此可是苦了不会骑马的王妃余氏。
为了赶路,日夜兼程,坐在马车中的滋味并不好受,余氏这个年纪本就带着些身体上的毛病,队伍行至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然病倒。
白邵雪很是担心,侍奉左右的时候问她:“要不然就慢慢入皇都吧。”
余氏却是握住他手道:“不可,陛下此举本就是为了刁难王爷……我,我不能拖后腿,你也不要去王爷面前多嘴……明白么?”
白邵雪自然拗不过她,只好闭口不言。
就这么一路折腾,居然硬生生赶在规定的日子进了皇都。
可皇帝也并没有对刚刚打完胜仗的燕灵王有什么表示,来接风的是个不足二十的小太监不说,安排所居的地方更是皇都中一处破败府邸。
燕灵王带着的人不算多却也不少,在这处府邸中竟然有些住不下。
白邵雪见此很是不忿,可旁敲侧击询问那个小太监,却见这小太监瑟瑟发抖、模样可怜,仿佛是被皇帝勒令如此。
他一奴仆夹在封王和皇帝之间,简直如鹌鹑般。
或许皇帝就是想逼燕灵王发怒,杀了这小太监为妙。
白邵雪和沈系对视一眼,知道事已至此只能仰人鼻息,为难一个可怜人有什么用?所以到底也没有发生冲突,只让小太监回宫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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