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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今日这宴是为了请新上任的女知县...他们,”
青年努了努嘴:“不服气,想给这位知府一点难堪。”
“女知县?哪位天下第一的女官?”
四周不满的目光瞟了过来。
青年一脸尴尬的捂住朋友的嘴,连声抱歉。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位少年,他个子不高,穿着打扮倒很是精巧,手中还捧着个小小的手炉,十分怕冷的样子。
瞧着他们这一桌有空位,径直走了过来。
跟在身后的丫鬟取下他的披风抱在怀中,少年这才坐了下来。
被堵了嘴的青年憨憨一笑,将朋友的手拿下来:“在下姓晁,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沈。”
“你也是来为难那知县的?”
沈知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也不算吧?”
这人立马来了精神:“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全是刁难那女知县的,人家高低是童子试出身,那是得了皇帝首肯的女神童!”
“要我说,该看看是何等神人,能让皇帝破例让她为官唔——”
同桌的青年抓起一块糕点塞他嘴里:“别叭叭,看你的戏!”
不怪他,粗略一看就明白,今日前往的,几乎都是当初十分不满女官这一制度的士人们。
这时候谁帮着她说话,那不是犯了众怒吗?
此时一群人正在高声谈论着。
“怎么这时候还没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怕是因为在座的都是男子,恐伤了女子名誉?”
“哈哈哈哈,那还当什么官?不如在家做个闺阁小姐罢了。”
眼见一群人言辞越发无状,与沈知白同桌的晁姓青年实在是忍不住了,提起茶壶将嘴里的糕点顺了下去。
“背后论人长短,我看诸位才是长舌妇吧?”
现场忽的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同桌的青年捂脸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该当做没看见他,明知他对那女官推崇不已,怎么会任由别人贬低?
真就不该来!
十一月下旬,安肃县大雪纷飞。
得益于威虏军的驻扎和防御工事的修建,最近开始陆续有人回城中居住。
江御发往邻县求助的书信也得到了回复,一队队工匠从四面赶来,准备重建安肃县衙。
——老住在百姓家中也不是个事儿。
而邻县的高度配合得益于州府下达的文书。
当初江御拜访保州知州,领取官服官印时,知府很是勉励了一番,也将安肃县之事坦诚相告。
“安肃县年前才刚刚收回,”
知州放下手中的茶盏:“本来该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接管,你可知为什么一直没人前往吗?”
一个前线小镇,危险又没甚油水可捞,自然没人愿意去。
江御非常委婉:“大约是因为太过苦寒?”
知府摇摇头:“你可知前几任安肃知县是什么下场?”
“太平兴国四年,也就是十年前,今上亲征失利,安肃县首当其冲,县衙里里外外被屠了个干净,虽没被辽人占领,但也损失惨重。
在其后的几年间辽人每每南下劫掠,安肃县中的青壮全力抵抗之下是死的死逃的逃,百姓对官府的信任逐渐流失,直到三年前岐沟关之战,安肃县彻底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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