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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然望着他缩小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醒醒,别看了,来我这边。”
贺致远往车旁一靠,伸手敲了敲引擎盖,示意颂然看过来。
颂然堪堪一转视线,注意到那辆车的全貌,一下愣住了——他心心念念的英菲尼迪,水洗过,打了蜡,夕阳的余晖涂抹其上,银灰色外壳边缘流过一道耀眼的亮光。
它是那么漂亮,比之前在碧水湾居见过的任何一辆车都漂亮。
颂然欣喜地去摸车身,用柔软的指腹小心地、一寸一寸抚过冰凉的金属表面,生怕给摸坏了:“你今天怎么想到开它了啊?”
“你说呢?”
贺致远对着他笑。
颂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心里害臊,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一直开它——只开它。”
贺致远温柔地说话,伸手松了松领带,将它从衣领下抽出来,单手拧开了一粒领扣,“喜欢吗?”
颂然小声说:“喜欢。”
一分夸车,剩下九分夸人。
他的眼眸清澈明亮,含着情,从贺致远的鼻梁看到下巴,又从下巴看到喉结,最后看到敞开的衣襟底下那一点点锁骨的阴影——这个男人穿黑衬衣的样子,居然比之前的那次惊鸿一瞥还要令他心动。
大庭广众且在幼儿园门口,颂然没好意思让贺致远牵手,两个人并排靠在车边等布布出来,肩膀与胳膊隔着衣料轻轻碰到了,皮肤都有点儿发烫。
“拔拔!”
布布一出幼儿园,眼珠子跟陀螺似的滴溜溜转了一圈,锁定目标,欢呼着向贺致远奔来。
一头短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乱糟糟地竖在脑袋上,像刚被雷劈过。
他飞身一扑,变作八爪鱼,牢牢抱住了贺致远的腰:“拔拔,我好想你啊!”
贺致远正准备托起他,布布突然松开小手,哧溜一声从他身上滑下了来,退后半步,指着他的衬衣说:“拔拔,衣服皱了……对不起。”
裤腰处抽出来一小截衣摆,应该是刚才扑狠了蹭的。
小孩儿眨巴两下眼睛,怯怯地朝颂然挪近一步,扯了扯他的袖子,神情有几分慌乱——他在爸爸面前向来都乖乖的,哪儿敢一见面就往人家腰上扑啊。
这半个月被颂然惯着宠着,“放肆”
的举止越养越多,一时兴奋过度,就没能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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