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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雷响,雨势愈大。
虞雪怜不禁皱眉,这次她溜出府有两三天了。
她先是去衙门见了官差,搬出自个儿的身份,那衙门老爷听她是从金陵来的,毕恭毕敬地招待她,问她有何要指点的。
自打浮白说陆隽在村里受欺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决心要替陆隽收拾那群讨人厌的村民。
若是有权有势的人,她兴许要斟酌斟酌对策。
这些村民不过是仗着人多嘴杂,实则是纸做的老虎,只需轻轻一戳,不用费什么工夫。
何况陆隽有了功名,衙门那里的人早晚会来巴结他,她仅是在后边推了一把。
问题是解决了,然今日的天色,注定她回去没好果子吃。
“隽哥,我晌午不能陪你了。”
吴阿牛站起身,拿了放在堂屋的油纸伞,说道:“我姐姐今儿个回门,这会儿子雨下得那么大,我得回家瞧瞧去。”
他跟虞雪怜交代道:“虞姑娘,雨下得太大了。
你别着急回去,等雨停了,我和隽哥送你下山。”
吴阿牛一走,这意味着,虞雪怜要单独与陆隽在一间屋子相处。
堂屋的光暗得可怜,因怕雨水瓢泼到屋内,吴阿牛走时把门关上了。
虞雪怜有些局促,感觉坐着不舒坦,站着不舒服。
她思忖,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要找点话跟陆隽说。
陆隽却比她坦然,木桌上的菜篮子装着胡萝卜、土豆和辣椒,他语气平常:“虞姑娘吃辣吗”
“吃的。”
虞雪怜问,“陆公子要做饭吗”
“是。”
陆隽提起菜篮,说道:“要委屈虞姑娘了,我这两天没有去镇上买肉。”
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果蔬,好在灶房不是空无一物,他多做一些便是了。
虞雪怜笑道:“是要麻烦陆公子了,我若不在这儿,陆公子只用做一个人的饭就好了。”
“不麻烦。”
陆隽句句回应虞雪怜,“虞姑娘既把陆某当朋友,只是做饭,不麻烦。”
他进了灶房,虞雪怜耐不住好奇,她随他的脚步,站在灶房外。
陆隽的衣袖捋了上去,露出半截胳膊,那把菜刀在陆隽手中衬得小巧别致,案板眨眼间堆了一案板的胡萝卜丝。
灶房的地是用泥巴糊的,陆隽弯腰拾着放在角落的干柴。
虞雪怜跟母亲在小厨房做了几次膳食,不能说厨艺精湛,可打打下手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犹豫地踏进灶房,问道:“陆隽,我能不能帮你生火”
陆隽回头看,女子的裙摆蹭上了黄泥。
她擦了擦手,嘴上问着能不能帮他,身子已在行动。
虞雪怜蹲在角落,她挽起袖子,挑拣着柴火。
母亲说过,带湿气的木柴不好点火,陆隽家的灶房背光,即使不下雨,整个屋也是被湿意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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