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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观音’‘观音’的叫久了,安家父母也就起了心思,妄想通过女儿来实现士绅梦。
于是这安家娘子八岁便被关在家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那些城中闺秀弹琴煮茶、学诗习文。
这一学不得了,这安家娘子竟是他安家最有读书天分的!
她写出来的诗词灵气无比,引得众多才子倾心。
这安家老爷一瞧不得了,连忙加紧对安家娘子的掌控。
莫说诗词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那娘子闺房!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安家表哥都没见着表妹几次,更何况别的男子了。”
杨元聪越听越迷糊,他抚着胡须,疑惑道:“按这般说法,这安家娘子也不该嫁于万掌柜啊?”
万掌柜算是惠民镇的有为青年,他长得俊,脑子好使,家底也丰厚,按理说配安家娘子足够了。
不过按安家这模样,他们可能更想把女儿嫁给官员,而不是同为经商的。
罗县尉咂咂嘴,“这又是另一番故事了......这件事整个汇阳县都没人猜透,那说法多的很。”
杨元聪不禁想到万老爷子的说辞,那老爷子坚持说他儿子房里只丢了一床被单,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万掌柜房里到底丢了什么?真的只有一床被单吗?
杨元聪刚想到这儿,杨统领就领着马车回来了。
他赶忙离开座位,朝着县衙门口走去。
“大人,人到了。”
杨统领冲着杨元聪笑,笑容恭敬又带着些微的亲昵。
杨元聪对杨统领点点头,随即看向马车。
一个面带煞气的小姑娘不情不愿地跳下马车,她后头还跟着个病殃殃的小少年。
杨元聪亲自将两人带到县衙的待客厅,还叫婢女端上早早买好的汇胜坊糕点,并着刚沏好的碧螺春递给两人喝。
李沙棠眼睛瞥过桌案上的糕点,她本想冷漠侧过头,奈何青花瓷上的玉露团油酥雕花、洁白如玉,看起来煞是好吃,她一下没移开眼。
下一瞬,一个修长的手拿起了一颗玉露团。
李沙棠顺着动作往上看,就见着崔杜衡笑眯眯地咬着玉露团。
他只咬开一小口,那浓郁的奶香便飘然而出,在李沙棠四周久久萦绕。
咕噜一声,李沙棠克制不住地抬起魔爪,面无表情地拿起一颗玉露团咔哧咔哧地咬着。
“殿下觉着如何?这汇胜坊的糕点一绝,据说是宫里的点心师傅留下来的手艺。”
杨元聪喝着碧螺春,笑眯眯地看着吃得面颊鼓鼓的李沙棠。
李沙棠几下啃完了玉露团,这才拿着帕子擦手,边擦边道:“还行。”
那厢的崔杜衡只咬了几口玉露团,就把玉露团放在他面前的小碟里,全然没有再吃的意思。
李沙棠余光瞪着崔杜衡,暗中磨牙。
杨元聪将剩下的糕点往李沙棠处推了推,他一边推,一边温言道:“殿下在外面玩累了,也该启程了吧?”
李沙棠面色彻底冷下来,她睨着杨元聪,哼笑道:“怎么?杨大人因为得罪二殿下而被发配边疆,现在是准备捉了本殿去圣上面前涨涨脸?”
杨元聪依旧是那副不变的笑容,“哪敢哪敢,殿下万金之躯,哪里是卑职可以捉的?”
“杨大人,虚无缥缈的圣命和自己掌握的实权,您想选哪个?”
崔杜衡忽然放下茶盏,唇色浅淡,眸中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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