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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要的日子杀出个程咬金,官司还一团乱麻,洪文济只恨不能通通收监!
怒视堂下颤栗跪着的少女,他打定主意速战速决,绝不许横生枝节。
“崔妙璩,你可认罪!”
他问。
“妾、实不知何罪之有……”
崔妙璩哭哭啼啼。
“还敢狡辩!
那日暴民冲寺,人皆遇险,只你主仆二人平安无事,当日问起,矫言有僧人相助,尼寺何来僧人?!
事后寻到镜水寺主持,更是铁口断定庵内从未有过僧人。
想来必是你趁乱杀人,为求脱罪而有意捏造!”
洪文济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为你所杀之人,乃是入了良籍的家仆。
且你剑刺在先,石砸于后,非取人性命不可,此为故杀,按律当斩!
此一罪。
你为脱身,捏造男子藏寺,毁寺清白,人佛共弃,此二罪。
你还敢说,不知自己何罪吗?”
假意啼哭的崔妙璩听到此处,心中已然分明。
只见她不疾不徐抹了泪,吸气,开口。
“敢问府尹,妾杀的是哪家家仆。”
轻轻巧巧一句话,竟将适才凛然正气的四品官员逼得吞吐起来。
“是、崔家的。”
崔妙璩闻言飞泪:“妾也是崔家之女,为何要杀伤家仆性命呢?府尹有所不知,妾也是为着自保啊!”
“即便是说,你承认自己枉杀家仆!”
洪文济顿将之前的局促抛诸脑后,追问道。
“妾不否认。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要妾以命相配也无不可,只是断不能不明不白、蒙冤含恨!
妾愿与那位状告之人对质,务求还原当时情状,再请明断。
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番慷慨陈词,说得洪文济再度踟蹰。
若要当堂对质,只怕再起波澜。
然则对方毕竟是官宦之女,那妇人状告之言亦多有不尽不实……可崔家大房毕竟也在背后使力……
正头痛,长史刘曹匆匆而来,附身耳语。
洪文济一怔:“他来作甚?”
眼风扫过堂下收泪、换了一脸倔强的女子。
刘曹又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与他何干?!”
刘曹再道。
洪文济望天无语:“这案子算白审了。”
他挥挥手:“带人来罢。”
……
不多时,历经身死、只剩半条命的严娘就叫带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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