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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一看,还真是。
几个人互看一眼,速速将捕鱼的家伙丢进坑里,衔蝉带着装鱼的小竹箩扯着阿宋去林子里藏。
其余人则用雪虚虚盖住被凿开的河面,而后挡在前面。
那马速度极快,从河滩上疾驰而过,马蹄带起的雪泥甩到他们身上,甩进阿虺嘴里,他呸了下吐泥,刚要咒一句,那马又掉转马头跑了回来。
这才能看清马上人,头上裹着虎皮帽,腰间别着一把斧头,还缠着一道粗绳索。
人奇高,坐于马上像传说的野兽,唯一露出的眼睛挂着白霜,浑身杀气,甚是骇人。
他的马绕着他们急急跑圈,好似要将他们踏平。
那人的目光透过霜雪落在花儿身上,手中的马鞭伸出来,沉声问她:“做什么的?”
花儿眼睛圆睁,一副无辜态,目光扫过他那夹带雪泥的方头履,上头绣的什么看不清,但她因着昨夜那一瞥心下已然惊恐,腿一软,坐在雪地上。
仰起脸看着他。
“回话。”
花儿惊恐来得快去得也快,起先是真害怕,接着就是装的了。
眼睛盯着那马蹄子,似乎怕它踏死自己,看起来是吓傻了。
她扮得着实好,双足在地上交替蹬着向后退想离那马儿远些,冻得皴红的脸蛋亦是多了些焦急。
眼神天真又带着恐惧,教人无法怀疑。
阿虺和飞奴意会了,站在一边替她解释:“这妹妹可怜,儿时被马踢过落下病根,看见马就这样。
您有什么话,问咱们便是了。”
“本就不机灵,被马踢那么一下,就愈发地傻。”
花儿若非遇到什么罕见事,怕也不会突然这样。
他们打小一起长大,多少猜测出有内情。
再看花儿,说她傻也差不离,大雪天气冻得没人样,一张脸红得快要看不清,只余那双惊恐带点蠢的眼睛,眨巴着看着来人。
那人收回马鞭,骑着马缓缓绕了他们三人几周才发问:“可见到面上带伤之人?”
“不曾。”
阿虺答。
那人的伤不寻常,果然有些来头。
他们走时把他放在茅屋里,这人竟未寻到尸首。
来人又端详他们几眼,打马走了。
花儿长舒一口气,在二人的追问下将昨夜的事说了,他们听完眉头紧锁,让花儿不要做打更人了,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太过凶险。
“再过几日,孙婆的汤药就要喝完了。
药断了,孙婆要喘不上气,不定哪下就憋死了。
不仅要打更,白日的营生也要做。
飞奴寻的那个去新知县家的活计也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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