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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齐找了两段二级口译真题的录音来听。
从男声播报“下面你将听到的,是一段有关亚洲国家......”
开始,她就聚精会神地,一边听,一边在空白的稿纸上,飞快地写下口译符号。
她写完,又再对着自己的记录,逐字逐句,完整地翻译了一遍。
到深夜时,楼底下传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庄齐打开门,走到过道上去看,是大哥哥回来了。
今晚陪的是郑家的大公子,唐纳言喝了不少,醉醺醺地靠在哥们儿肩上。
郑云州搀着他进了门,一路又扶回楼上的卧室,把他放倒在床上。
蓉姨跟在身后着急,她说:“老大怎么喝成这样,还要麻烦您送回来,真不好意思。”
“我的不是,这么多年没回京,一来把纳言灌醉了,您别怪我。”
郑云州客气地向蓉姨道歉,他在外面虽然骄狂放纵,但回了大院儿里,多少还知道要收敛做派。
庄齐也进了她哥的卧室,她点了一下头:“云州哥。”
“哟喂,齐齐都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郑云州笑着说。
她羞得低了低脖颈:“这么久没见了,你还那么爱开玩笑。”
郑云州说:“一点玩笑没开,难怪你哥一刻都放不下,吃饭前还打电话呢,让辛伯一定记得去接你。
弄得我直犯迷糊,我心想我都走了快五年了,庄齐不能还是中学生吧?都成年了也这样!”
庄齐脸都红了,她喃喃了声:“哥哥就是操心惯了,改不了。”
郑云州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客观地讲了句实在话:“也是,叔叔阿姨常年不在家,他说是大哥,实则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换了我也不放心。”
但站在庄齐的角度,带着她对哥哥缠夹不清的情愫,这话简直让人脸热。
她只能僵硬地应和一句,说:“是......是啊。”
郑云州还没出去,催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来就骂:“来了!
这不是老唐喝醉了,出于革命人道主义,我先送他了吗?少催啊。”
撂下手机,郑云州指了指床上不省人事的那位。
他说:“齐齐,那你照顾好你哥哥,我先走了。”
“嗯,你去忙吧,谢谢啊。”
“嗐,小事儿。”
他们说话的功夫,蓉姨已经煮了醒酒茶来,放在了床头。
她说:“过会儿再给老大喝,还有点烫。”
庄齐端起来吹了吹,她说:“好,您去拿条毛巾来,给他擦擦手吧。”
“哎。”
蓉姨来去很快,她看着兄妹两个长大,是个再体惜不过的长辈,对唐纳言跟自己孩子一样,给他擦脸也没什么避讳。
眼看她忙了一整天,庄齐让蓉姨快去休息,说这里有她就可以。
蓉姨说:“好,那你有什么事叫我。”
“知道了。”
过了会儿,庄齐尝了尝那茶,已经晾到能入口了,才拍了拍唐纳言:“哥,你醒一下吧,哥。”
唐纳言吃力地睁了睁眼,缓慢张合的眼皮像狭长的镜框,框住一个绿裙白肤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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