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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赤堤一愣,“物归原主?可是那季公子大张旗鼓送来的礼物?你”
朱婉笙点点头:“对,我既已成家,自然不可以再耗着季公子,更不该收他的礼,该断则断,清清白白的才不会落人口实,不对吗?娘?”
朱赤堤却不好打发,“我看又是两人争吵过后的冲动之举罢,待气消了又念念不忘,吵着闹着要把人娶回来。”
“大人,您可知今日那些礼物皆是您”
朱婉笙哄人的话还未说出口,蓝矾大喇叭又开始工作,好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朱赤堤眉头一提,厉色道,“那些礼物皆是何?”
蓝矾不安的搅动着手指,杵在门口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萤石,你来说。”
萤石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是,大人,那些礼物皆是朱大人赠予季公子的,如今季公子决心一刀两断,便差人送了回来,还劳烦我转告大人,莫要再给他送回去,他担不起此等大礼。”
朱婉笙汗颜。
折腾半天,是个乌龙。
朱赤堤冷哼一声,不屑道:“他倒是清高,归还最好,我们朱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往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念着你还小,不好太严苛。”
“可转眼你已十八,早过了青涩懵懂之时,也应该明白心疼男子倒霉一辈子,什么时候明白这个道理,什么时候娘才放心撒手不管。”
说到这略微停顿,饮了些酒,“往后,我们朱府不论是谁,都莫要再提季殊白这三字,还有,和离之事,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朱婉笙面带笑容,朱赤堤每说一句,她便跟着点点头,无比认可的模样。
心中却苦道:朱赤堤这情绪比她博导还不稳定,前一秒还喜笑颜开,下一秒又由晴转阴,难以捉摸。
眼看着朱赤堤这情绪也是不适合谈作坊之事,朱婉笙转移了话题,“娘,我明白,以后定会好好学习管理店铺,乖乖听您的话,可我现在有些饿了,我们先用膳可好?”
朱赤堤神色缓和了些,“吃吧。”
有朱赤堤在侧,她这饭吃的也是没滋没味的:任谁听着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话题都不会吃得下饭。
饭后消食,她再次走到竹林,虽暖灯依旧,可那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还是让朱婉笙不禁想到那日有人在竹林盯着他们。
心里一阵发毛,她几乎是小跑着远去。
那摇曳的灯下,一抹白影快速闪过,细听还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风声呜呜,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因着朱家家宴在即,朱银阁内院挂满红灯笼,白天看喜气洋洋,夜晚看,恐怖如斯,风一吹,灯笼一晃,特别瘆人。
好在主屋开着门,里头还依稀能听到蓝矾的声音。
“大人,萤石非要把这些箱子搬来您屋中,让您检查检查有无损坏遗漏的。”
朱婉笙随手开了个箱子,满满当当的玉器物件入眼,这件件水头通透,色正阳浓厚,雕工精细,原主待这季公子可真舍得。
再开一箱子皆是瓷器:青花瓷的花瓶,青釉香炉,成套的茶具。
皆是未用过的,其内里的红条子依旧存在,这原主送的东西,季殊白竟一件都未曾用过。
“蓝矾,你把这些东西都送去府中负责采买置办家居用品的人那,让她找合适的地方摆起来。”
都是好货,要是丢在仓库吃灰那就可惜了。
蓝矾舍不得,“可是大人,这些都是您亲自精挑细选寻来的,您看这套茶具,是您跑到郊外何大师家中求了许久,她才答应给您做的,就这么给别人,奴婢替您不值。”
朱婉笙笑,“无非也就送到娘亲那,有何不舍?”
既是原主辛苦得来,给她娘亲才是最好的归属。
蓝矾不知其中缘由,嘴巴一撇,“那这香炉大人留着可好?您当时是买来给自个的,可偶然听闻季公子也喜青釉便忍痛割爱赠予他,现在又物归原主,是天意,大人。”
朱婉笙将那香炉从木箱中取出,塞进蓝矾怀里,捏了捏她圆滚滚的脸,“好,听你的,这个留着,你想放哪都可以,余下的都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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