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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明亮,院中枯枝瘦叶阴影分明,清辉笼罩的部分仿佛披着一层薄霜。
临近古宅的屋檐犬牙交错,有的人家檐下挂着一串串纱灯,风吹过,烛火闪烁不定。
乔维桑心平气和地盯了一会那只被困在树上的鸡,对着空气说:“出来吧。”
话音刚落,院门方向传来一阵磕碰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碰掉在地上。
乔维桑看向那边,毫无意外的看到乔锦榆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紧捏着双拳,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
弟弟的心思一点都藏不住,此时此地只有两人,更是连装都懒得装。
乔维桑似乎压根不在乎弟弟对自己的成见,依旧是一脸平静表情。
“你在那边待了多久?”
乔维桑问,顺手从口袋里抽了一支烟出来。
乔锦榆特别受不了他哥面对自己时那副胸有成竹,仿佛高人一等的样子,现在看着对方含着烟点火,眼神浮动,更是觉得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
于是那份讨厌更为深刻了。
他没回答,一声不吭地步入走廊,走向自己的房间。
经过乔维桑身边的时候,他没忍住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烟雾缭绕。
其后的一双眼闪烁光亮,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
明明两人身高快要持平,可是乔维桑身上那股日趋成熟厚重的气质却令他觉得自己被对比得无知又幼稚。
树杈上的走地鸡咕咕哒哒地叫。
乔锦榆停下脚步,目视前方道:“离姐姐远一点。”
毫无转圜余地的命令语气。
乔维桑掸了掸烟灰,一手插在兜里,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他说话的方式很寻常,可是乔锦榆偏偏听出了几分被轻视的感觉。
他转身道:“那是我姐姐,我有义务保护她不被某些奇怪的人盯上。”
乔维桑:“我是奇怪的人?”
乔锦榆冷冷道:“你不是谁是?”
乔维桑垂眼默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变得犀利无比,仿佛带着雷雨将落未落的压力。
乔锦榆猝不及防,脚下不自觉地想往后退,反应过来又被他死死的压制住了。
乔维桑却忽然笑了声:“你知道什么?可不可以当面说清楚?”
被他这样不留后路地一提,乔锦榆心中陡然一慌。
是啊。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能保证记忆没有任何偏差吗?即便没有偏差,也或许是他自己思想走偏,脑补过剩。
即便哥哥有那种想法,也不至于真的堕落成变态吧?
而且姐姐从小到大都那么懂事,更不可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思路这么一岔,乔锦榆越想越怀疑自己。
后果就是,他的底气像被针戳了个洞的气球,“咻”
地瘪了下去,他突然有点怵他哥。
“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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