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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歌姬过去偶尔会被陆乔松留在床笫之间伺候,近来陆乔松不再召她,她以为主子对她腻味了,要赶她出府。
为了重获主子欢心,她不得不采取行动。
男人都喜欢新鲜。
她用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银子托府里的小厮从外头给她带了点助兴的东西。
那是一种香料,点燃后香味甜而不腻,闻着极是舒服。
她不敢做得太过,只是用熏香熏了自己的衣裳,再去陆乔松跟前伺候。
果然,陆乔松被她身上的香味吸引,当场就抱她上了桌案。
这之后,陆乔松恢复了对她的宠爱,她也盼望着自己能为陆乔松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以姨娘的身份留在府里。
但陆乔松刚被南安侯训斥,心有余悸,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体,不敢像过去那样胡来。
今日,他和诗友聚在一处,想是兴致太好,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回到青黛阁时人已经醉死了过去。
受宠的歌姬留在房中照料他。
陆乔松睡到半夜被渴醒,喝了茶想继续睡,看到自己身侧的佳人,闻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莫名就兴奋了起来。
都说醉酒之人不善风月,他却情难自抑,还以为自己雄风大起,誓要重振昔日辉煌。
直至他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鼻腔一阵温热,喷出一大片鲜血,接着嘴角也溢出了血……
“现下张大夫正在替三少爷诊治,”
潘氏道,“看他的神色,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林清羽笑了声:“可惜。”
可惜他没亲眼瞧见陆乔松七窍流血的模样,大概会比梁氏现在还好看。
这时,张大夫从内室走了出来。
南安侯忙道:“情况如何了?”
张大夫闭上眼,摇了摇头。
“不,不——乔松,乔……”
梁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竟是活生生地厥了过去。
陆念桃扶住她,哽咽道:“母亲!”
陆晚丞转过头,抓起林清羽的衣袖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三弟,我的三弟啊!
你是怕我到时候一个人太孤单,所以先去替我探路了么……”
林清羽略带嫌弃地将自己的衣袖扯回:“用你自己的哭。”
陆晚丞小声道:“好的。”
遂抬袖掩面,“西湖的水,我的泪……我的三弟……”
南安侯亦红了眼眶:“大夫,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张大夫叹道:“在下才疏学浅,望侯爷节哀。”
南安侯像是失了力,连步后退,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林清羽戏看得差不多,上前道:“侯爷,能否让我试一试?”
陆晚丞抬头:“清羽?”
南安侯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媳出自名医世家,虽已不抱希望,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挥手示意林清羽进去。
陆念桃见林清羽接近陆乔松,本能地挡在了前头。
林清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陆念桃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给他让了路。
床上的陆乔松已是日薄西山,奄奄一息。
他和陆晚丞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眉眼之间有一两分相似。
但相由心生,陆晚丞病危之际,形容枯槁之时,可比陆乔松当下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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