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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样,倘使少爷真的能再将阿贵调回身边,贵子妈至少不会再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想儿子了。
陶管事眼眶一热,连忙应承道:“哎,好,好。
那我就先谢过少爷了。”
谢放不忍瞧见老人的失态,他将眼神调转开,岔开了话题,“陶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陶管事趁着谢放转过头的功夫,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潮热,“回少爷的话,我上来前还不到三点。
现在,应该是过了三点了。”
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了里头,都已是半点听不出异样。
谢放看向窗外,他的手搭在窗槛上,注视着楼下院门方向,“长庆楼的点心,是不是……该送过来了?”
搭在窗槛上的双手收拢了力道,谢放竭力稳住,才没有让自己在说出“长庆楼”
三个字时,声音颤抖。
说起来,少爷病才刚好便要吃长庆楼的甜点,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许是像福旺想得那样,病久了,喝了太多苦药,便想要尝点甜的吧。
陶管事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回话道:“是。
按时辰来说,该是来了的。
可要我派人去催催?”
谢放:“不用。
应该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楼梯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儿,小厮福禄走进门来,“爷,长庆楼的那位哑巴少东家到了。”
谢放转过身。
谢二爷一双寒潭般的眼睛盯着福禄,福禄被主子这眼神看得背脊直发凉。
他就说么!
爷自病痊愈了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爷哪里会用这种叫人背脊发凉的眼神看人!
谢放淡淡出声,“福禄。”
谢二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福禄不知怎的,狠狠打了一个激灵,立即挺直了腰背,“是,爷。”
…
春行馆大门外。
阿笙手里头拎着精致的黑色镂花食盒,脑袋时不时地朝院子里张望着,小脸很是有些着急。
阿笙也是近日才听闻,二爷病了。
听说是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一连病了大半个月。
难怪这段时日二爷都鲜少点他们长庆楼的外送,便是他先前每日都到福桥去,便是下雨天,撑着伞打桥头过,偶尔也瞧见春行馆的大门开着,也没有见到过二爷。
他还以为是二爷有些腻了他们长庆楼的吃点。
未曾想,二爷竟是病了。
阿笙自从得知二爷病后,早早便想来探望,可他一个酒楼家的少东家,堂堂北城谢家的二少爷,岂是他说见就能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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