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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街,徐徊还在连声叹惋,为那故事中的人物感慨,“我若是那书生,就算此生再无可能入仕,也断然不会辜负青梅竹马的情意。”
叶任生不禁摇头,“自古爱恨多曲折,无价宝易求,有心郎难得。”
闻此,徐徊望向她,“这话对,也不对,我不知他人如何,倘使我有个若曲中那般的意中人,我定然要好生待她,即便不能十里红妆,也要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
叶任生瞥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了眸。
“怎的,你不信我所说为真?”
“不是,”
叶任生摇头,眉宇间有些怅然,“我只是觉得,十里红妆也好,八抬大轿也罢,能想一想也是好的。”
听闻此言,徐徊不由得想到她眼下处境,“我虽不知背后缘由,却也明白必定曲折坎坷,否则没人会冒着身家性命之险做乔装。”
自真正知晓彼此“身份”
以来,二人未从谈及过乔装之事,仿佛那成了两人间一把无形的暗锁。
找不到恰当的时机,也摸不到适配的钥匙。
“我冒昧问一句,任生兄难道此生……都不得嫁了吗?”
闻此,叶任生忽而发出一道嗤笑,那笑像是戏弄徐徊,又像是自我嘲弄,无奈的很,“你听听你这话……若是你,该如何作答。”
是啊,‘任生兄’是男儿身,要如何嫁人呢……
“我是,一时口快……”
叶任生所言所行,比他这货真价实的男儿还要符合男子所为,致使他在无形中,相信且习惯了很多难以想象之事,包括这样的称呼,哪怕是在知晓所有真相后,他仍旧脱口而出。
二人“相识”
不过短暂时日,他便如此,那数十年如一日的伪装,又当如何?
就在此刻,徐徊竟头一回认真思虑起,许多从前从未思量过的事宜。
瞧其满脸愁容,叶任生卸去方才的怅然与无奈,语气轻快道:“好了,别再自寻烦恼了,你方才在鹤馆之上不是说,要去那花庙观祭礼,眼下时辰尚早,可能去?”
闻此,徐徊从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抬头望了眼天色,面上转为欢欣,“现下还不能去,不过,你随我来。”
说罢,他拉起她的手臂,朝那不远处的商铺街跑去。
“哎,我们要去哪儿?”
转过街口,徐徊寻到一处布匹裁缝铺,进了店内,直奔那挑在高架上的成衣,“店家,这衣裙要多少钱?”
“你要买这女裙?”
叶任生惊诧。
那店家闻声赶忙从柜台后头走来,“哎哟客官好眼光,此乃如今市面最享女子青睐之花样,价钱只要不到八十两。”
“多少?!”
徐徊眉峰高扬,大吃一惊,“八十两?!”
见状,那店家方才还欢欣雀跃的神情霎时黯去,但仍维持着面上和气,“客官啊,您瞧着这料,可是上等的绸,您再瞧这绣花针脚,您大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方圆几里,我这铺子绝对是最便宜的。”
店家示意徐徊摸摸衣料,然而后者哪还有那胆子,忙把手向后闪,只瞪着眼打量那清亮的水仙花,嘴边呢喃着:“八十……那便是八万文……天爷……”
五斗米难死英雄汉,徐徊只得站直了身子,掩唇淡咳着走向旁边相称之下,色泽花样都要黯淡许多的长裙。
“这,这件呢?”
店家面上喜色再减三分,“这件便宜,只要三十两。”
徐徊再走一步,面朝一素色无花样衣衫,“这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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