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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
跟明廷笙约好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钟栖月提醒。
面前的男人没有让步,也没有放话让她离开,跟他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目前对钟栖月来说,都是煎熬。
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
这里可不是那个接待室,有门,有帘子,这里是外面,是电梯外,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纪冽危是什么人,谁不认识?
心脏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的。
钟栖月默默叹息,好像此刻,她和纪冽危在比耐性,谁先急了,谁就是先退缩的那个人。
而她,在这一点,从来比不过他。
钟栖月主动开口:“哥,我真的该走了。”
纪冽危哦了声:“我没让你走?钟栖月,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哥哥面前都很不一样。”
“还是说,你存心钓着哥哥?知道哥哥就吃你这套。”
“我没有!”
她抬起头来,眼眸闪着细碎的光:“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彻底断干净,像以前一样就好。”
她不奢求纪冽危把她当妹妹了,当陌生人就行,像她刚来到纪家,碰到面也不会朝她打招呼的那种冷漠关系。
“像从前一样?钟栖月,你还记得,你刚来纪家的时候,我对你怎样?”
她当然记得,那时候,纪冽危很讨厌她的。
后来,后来他们也恋爱了,很甜蜜,他也对她很好很好了,再后来分手,导致成了这样不正常的兄妹关系。
如果早知这样,她宁愿纪冽危像从前一样讨厌她。
“哥,就当我求你了。”
钟栖月眼里含着隐隐的哀求,看着他的眼说。
“你求我?”
纪冽危抑制着内心几乎要破腔而出的酸胀,“你上次求我是什么时候?求着跟我分手,对吗?”
是的,是的,是的。
她上一次求他的情况,比现在还要难堪,求着跟他分手,不再来往。
钟栖月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心里也清楚,那次的分手在纪冽危的心理埋下了难以复原的裂痕,只要她主动提及,他能彻底撕碎这个月回国后的一切伪装。
他漆黑的眸子,还久久落在她的发顶。
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纪冽危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走吧,去跟你的相亲对象约会。”
钟栖月松了一口气,小声说了句谢谢。
纪冽危眉宇微动,维持了许久的淡漠,好像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在谢,谢他放过了她。
谢他,让她可以跟相亲对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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