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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白下霁的能力,神白须不能肯定,却也十有八九,他不能去赌丝毫失败的可能,就算她没有,也必须得有。
而此刻,夜晚,天都府,神白须被安排的住处。
这里虽比不得伏云龙庭,却也富贵非常,只是神白须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纸醉金迷,布置相对简约。
同样是园林设计,不过比起盘龙会时,要更幽静一些。
而此刻的中堂,神白须坐在通往后台的阶梯上,他手肘抵在膝盖上,沉思着什么。
月光撒在玉石铺就的石板路上,映照在石拱桥的桥底,泠泠水响,潺潺悦耳。
夜的美,是静,也是安宁,风吹草动间,银杏树绿叶哗哗。
神白须一旁的白下霁呆滞的坐着,风吹动她的乌发。
她坐了很久,以至于她背后的羊尾辫搭在神白须的肩膀上都未曾发觉。
从离开天都府后,白下霁就一直跟着神白须,一路默默无闻一言不发,神白须或许知道她不擅长说话。
月光很亮,却莫名有些冷,以至于白下霁从沉默中醒来,她的手脚冰凉,以至于让她缩在一起。
她手脚上都有沾有血渍的绷带,就更显得她极为显瘦凄凉。
神白须看向她,她觉得冷的反应让神白须察觉了,就故作镇定,可仍旧神色慌乱,两只手一时间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披上吧。”
神白须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递给白下霁,而后者,不知所以,不太敢去伸手。
“事情都过去了,你不是俘虏,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尽管我们立场不同,但我不会再压迫你。”
,!
白下霁这才小心翼翼的接住袍子,小心翼翼的披在身上,体温逐渐升高。
“…谢…谢谢。”
她的声音比神白须想象的要成熟一些,很轻也很柔,而神白须也忘了,她不过也是一个和伊芙琳差不多年龄的女孩。
“身上的伤除了之前我造成的,相比最早见面的时候,多了非常多,哪来的?削山的人很不待见你吗?”
神白须看着白下霁,后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神白须就那么等着。
“众万离先生他们…待我好,走蚣的余佘和上官先生也是…是山主…”
“每次我做不好事时…他会用荆条做的鞭子…罚我。”
罚?在神白须看来那只不过是发泄罢了。
“在被俘之前,有想过逃吗?逃离削山。”
她又沉默了,似乎在想什么,神白须依旧静静等着。
“…没有…不…有……不对,我没有。”
神白须眉头一皱,白下霁即刻就缩作一团,好像下一刻就会被虐待一样。
“我不会打你,也没必要,你已经离开削山了,你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罚你,你自由了,现在。”
神白须静静的说着,做一个倾听者也做一个开导者。
“……我是山主养大的,可他…并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行。”
“我想逃,可…不知道能走到哪里,不知道…怎么做。”
和神白须想的一样,她除了知道施展那一身毒术之外,什么都不会。
或许除了被当做工具一样使用之外,她都待在那个黑暗的角落,人生之中几乎没有美好。
“你知道你在杀人吗?杀人又是什么感觉?”
这一次,白下霁的反应有着慌张和恐慌,她的肩膀逐渐止不住的颤抖,发颤。
以至于,她开始抱着头的缩着,似乎,同样有那么另一个人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只是,并不是这种问法。
他或许问的是:你怎么还没有把他杀了。
等了很久白下霁都没有反应,神白须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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