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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记不起那个名字罢了!
今年春日的时候,我就在玥京城里,可是亲眼看着皇帝将公主嫁出去的!”
他大着舌头感叹:“每回这些外族过来,大玥都要嫁公主送嫁妆。
如今这春日里嫁出去一位,年节还没过,又要嫁出去一位。
真不知皇帝还有多少公主能嫁。
若是嫁完了,不会拿宫里的妃嫔去充数吧?”
朱衣商贾脸色大变,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命了?这话你也敢说?”
褐衣商贾这才猛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酒意登时便被吓没了大半。
他脸色煞白地连连点头,掰开了同伴的手,低声道:“酒后胡言,酒后胡言,当不得真,莫怪,莫怪。”
出了这档事,商贾们不敢停留,立时便纷纷结账起身。
还未行至驿站外,便听骏马一声长嘶。
玄色武袍的少年挥剑斩断缰绳,策马往玥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披香殿内,灯火熹微。
李羡鱼的禁足之期已到,却并没有出去游逛的兴致。
仍旧是留在披香殿里,斜倚着熏笼,将手中的话本又慢慢翻过一页。
一轮明月徐徐攀至柳梢,狐狸与卖花女郎的话本也终于被她读完,重新放进箱笼里。
熏炉里炭火渐渐没了热意,寒意从四面八方渗进来,像是要将她吞没。
李羡鱼心绪低落,不想唤宫人添炭,便拢紧了斗篷站起身来,往红帐里行去。
即将走到榻前的时候,槅扇被人叩响。
“临渊?”
李羡鱼下意识地回过身去,轻轻唤了声。
廊上却传来竹瓷的语声:“公主,太极殿的青棠姑姑过来传讯,说是陛下醒转,如今正唤您过去。”
李羡鱼这才想起,临渊已经离开整整五日了。
她慢慢垂下羽睫,轻声应道:“我这便过去。”
她抬步走到槅扇前,其上冰冷的雕花令她蜷了蜷指尖,想起了几日前太极殿前的情形。
她的父皇龙颜大怒,双目赤红,提着长剑要砍她。
如今父皇醒转唤她过去,是消了气,还是……愈发生气了?李羡鱼思及此,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开一步。
“我不想去。”
她在槅扇后摇头:“你去回青棠姑姑,便说我感染风寒,病得起不来身了。”
“若是,若是她们要遣太医来给我诊治,便一定要请顾太医过来。”
竹瓷也觉得这样漏夜过来传唤,似有些来着不善,便应声道:“奴婢这便去回了青棠姑姑。”
她的脚步声远去。
李羡鱼便也匆匆褪了斗篷,将自己团到锦榻上。
她想,至少躲过这一夜。
等明日清晨,宫门开了,皇兄入宫的时候,他便会帮着劝劝父皇了。
她这般想着,又在榻上等了稍顷。
等到她意识朦胧,将要睡去的时候,又听见叩门声响起。
外间竹瓷道:“公主,青棠姑姑让奴婢去寻太医来为您诊治。
奴婢便去请了顾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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