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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没想起来去看一眼大反派的生辰八字。
许是眼神太过灼热,也可能是宿怀璟本就会下意识关注容棠的状态,瞧见他这副神态,稍稍怔了一秒,笑着反问:“棠棠也不知道我生辰吗?”
容棠有些心虚,宿怀璟轻声道:“好难过啊……”
容棠立马道歉:“对不起……”
他差点不太敢看宿怀璟,后者却清清朗朗地笑了一声,回答柯鸿雪的话,目光看着容棠,说:“我是春天的生日,正月初八,棠棠记住了吗?”
“啪哒——”
一声轻响,棋盘上传来一道碰撞声。
容棠还没来得及回宿怀璟的话,听见声音下意识将目光投过去,便见柯鸿雪探身从棋盘上捡起一颗白子,又将被那颗白子打乱的棋局一颗颗复原,最后才将棋子放进了沐景序的棋盅,笑着打趣道:“我就说出来玩不要操那些心,一会替人善后一会处理公务的,学兄你便是个铁人也扛不住呀。”
他轻声建议:“等下可要去休息会儿?”
容棠看向沐景序,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看见沐少卿那副常年如霜雪般的脸颊上多了一丝……勉强可以称之为
茫然的表情?
容棠正欲细看,却见沐景序已经收拾好情绪,眸光淡淡地望了宿怀璟一眼,而后收回,重新下棋,声音极轻地‘嗯’了一下,就当回答柯鸿雪方才的建议。
容棠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从那两日暴雨之后,沐景序跟柯鸿雪明显清闲很多,也少在他们面前有意或无意地提及盛承厉,这还是容棠这一世第一次在沐景序脸上瞧见有些失控的情绪。
而起因……
他想了想,好像是因为宿怀璟生辰?
有一根线在脑海里扯着,容棠本能地感知到异样,想要细问,却见宿怀璟敛了眸子,看向柯鸿雪,问:“柯少傅为何突然想起来问我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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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清风与朝阳过,云层飘忽,柯鸿雪与宿怀璟一坐一站,皆勾着笑意,宿怀璟问:“结果呢?”
柯少傅眼睛微眯,凝向宿怀璟,说不清那双狐狸似的眼睛里究竟是透过他在怀念某人,还是在顺藤摸瓜地猜测,他张开唇瓣,慢声笑道:“同年、同月、同日。”
容棠心下一紧,眉头微微蹙起,脚下一动便站在了宿怀璟旁边,提防着柯鸿雪一会要问出什么危险的话来。
却见柯鸿雪眸光流转,晃开扇子,很是洒脱地说:“我本该再问问你是哪时哪刻具体什么时间诞生,但我那弟弟啊……委实福薄,没活到你这个年纪,早早夭折了,若问的太多,我怕勾起伤心事,索性不问了。”
宿怀璟看了他片刻,缓声道:“节哀顺变。”
柯鸿雪:“很多年前的事了,再不顺变也早就顺变了。”
他抬手落下一子,再次连成线吃掉沐景序一子,提醒容棠:“揽月阁的戏可不等人,世子爷若想看,还需尽早。”
流云聚齐又散开,待三人从小院月门处离开,柯鸿雪收回视线,看似很随意地说:“学兄没什么想问我的?”
沐景序望向他:“问你什么?”
柯鸿雪:“比如我家三代单传,我哪来的弟弟?”
沐景序抿唇一言不发,眼中终年凝聚的寒雪却隐隐有要崩裂的迹象。
柯鸿雪很满意地看了一会儿,笑了:“你还是这样才有趣,不会笑不会气、不会哭不会闹,我爷爷都没你那样古板,有时候我都会想你是不是个雪人。”
沐景序没说话,柯鸿雪又笑着道:“倒有人曾经叫我雪人,学兄知道是谁吗?”
沐景序望向他的眸子,静默良久,开口:“柯寒英,你究竟想说什么?”
柯鸿雪便觉得开心,眉眼愈发弯弯。
常人表示亲切才会唤字,到了他学兄这里,生气的时候唤、恼怒的时候唤、想要拉开距离的时候唤
()……
最亲密的两个字经由他唇舌一过,
表露出的全是冷漠疏离,
可又偏偏让人冷不了离不得,还有点上瘾,甚至想让他再气恼一点,好一字一顿地念他名字,沾点冬雪寒香。
柯鸿雪笑着:“我只是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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