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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应淮扶着旁边的沙发慢慢坐了下来。
他半撑着下巴,微微抬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的人。
梁士宁仍旧处在激动的情绪当中。
他望着面前的人,咬牙开口:“医生说您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所以才会因为一个感冒发展成这样,您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面前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梁士宁?”
梁士宁话语微微一顿。
面前的人半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却是饶有兴味地撑着下巴望着他。
应淮感受到梁士宁的目光,笑眯眯地弯了弯眼:“我记得前几天,你还在说我‘出卖良心’呢。”
他身子微微前倾,语带调侃:“怎么一眨眼就开始关心我这个‘没良心’的人了。”
梁士宁愣了一下。
他神情间迅速闪过一抹慌乱与不自然,别过头低声开口:“我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开口:“之前是我说的不对。”
应淮怔了怔。
“是我话说重了,对不起,应老师。”
梁士宁声音放轻了些许:“您别介意先吃药把身体养好,好不好?”
应淮没有说话。
他坐在原地,盯着梁士宁,眯了眯眼,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跟我道歉——但是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
应淮抬起眼,语气逐渐带上了几分笑意:“所以你还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对吗?”
梁士宁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他看着应淮苍白的脸色,下意识张口想要否认,但到嘴的话转了好几圈,却始终无法过了心里的那一坎儿。
应淮看着他的反应,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刚才道歉干什么呢,梁士宁?”
应淮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要是那么讨厌我,就不要管我,你这样才是真的昧着自己的良心何必呢?”
梁士宁神情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道歉,是因为我话确实说重了。”
梁士宁一边开口,一边自顾自地将手中的药瓶又递了过去。
“先吃药,可以吗。”
应淮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收敛了起来。
他垂下眼静了几秒,却也到底没有接过药瓶,而是撑着沙发重新站起身。
“你把放那儿吧,我一会儿自己会吃。”
应淮捂唇咳了咳,声音有些发哑:“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梁士宁无声地张了张口。
应淮唇色发白,身子也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一只手不自觉地一直按在胸口处,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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