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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自尊心被击溃,就再也没有负担,能够灵便地完成任务了。
自己如今不就是这样的心思吗,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在意,等解决了余崖岸,下一个就是慕容存。
至于将来……她没有将来可言。
如果能全身而退,找到今安后就离开京城。
如果不能脱身,下去和家人团聚,也算圆满。
“嬷嬷别耽搁了,快去吧。”
她断了遐想,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闻嬷嬷,“不管多贵,有用就成。”
闻嬷嬷道好,藏好银子便出门了。
房里安静下来,她退身躺进躺椅里,才发现浑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了一样,略动一下,就能听见咯吱的声响。
迷迷瞪瞪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上有脚步声传来。
闻嬷嬷掏出一个掌心大的纸包,打开看,里头包着一匙灰黑的粉末。
闻嬷嬷说:“这是从西城黄拐仙那里踅摸来的,在金鱼胡同那会儿,我就听说他有这个神通。
这药很是管用,就着黄酒服用,服上一包,能顶半年。”
如约没有犹豫,让闻嬷嬷去温酒,拿茶盏斟上一大杯,直着喉咙吞了下去。
这下子应当后顾无忧了,她把纸包揉成一团,有如释重负之感。
晚间只说身上不舒坦,没过老夫人的院子,当天夜里也没睡好,不知哪里飞来了一只老鸹,站在房顶上叫了一整夜。
第二天起身,脑子昏沉沉地,走出房门听见院儿里人议论,说前院预备了一张大网子,要是那鸟儿今晚再来,非打下来活烤了它不可。
原来所有人都被那老鸹叫得不安生,如约到上房请安的时候,老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手里数着念珠,喃喃道:“这玩意儿绕家聒噪,不是什么好兆头,怕是要出事儿。
如约,等元直回来了,明儿咱们一家子上庙里拜菩萨去,求菩萨保全家平安。”
如约说是,回身看了看外面的日头道:“他昨儿出门前说了,说天亮就回来的,想来时候差不多了。
回头让他好好歇一觉,我去预备香烛供果,明天五更往净业寺去,听说那里求平安最灵验。”
余老夫人颔首,“就这么办。”
可是左等右等,总不见人回来,心里到底悬着。
实在等不得了,老夫人对涂嬷嬷道:“你让门上的八斗,往锦衣卫胡同去一趟,看看元直回没回衙门。”
涂嬷嬷应了,正要往外走,猛看见()前院的家仆慌慌张张冲进来,颤声说:“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出事儿了!”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余老夫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腿上直发软,强撑着步子到门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也许话很不容易说出口吧,家仆满脸的为难,支吾再三才道:“衙门里把人送回来了……说昨晚抓捕犯人,被人暗算了。
太夫人,少夫人……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如约的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来,她顾不上余老夫人了,自己匆匆便往前院跑。
跑出二门上了游廊,老远就看见院里站着十来个锦衣卫,叶鸣廊听见脚步声,朝她望过来,脸上神情晦涩难言,无声地朝正堂比了比手。
所以她盼望的事,是真的发生了吗?心头纷乱,脑子也发懵,她茫然迈进门槛,见余崖岸躺在一张门板上,脸色苍白,浑身是血。
她有些不敢上前,转头问叶鸣廊:“我家大人,怎么了?”
这时余老夫人也赶来了,看见儿子这副模样,人像被施了定身法,惶然无措地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叶鸣廊垂下眼道:“昨夜指挥使带人出城剿灭匪寇,不想中了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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