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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他哑然问,“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如约沉吟了下道:“我的意思是赶紧关了买卖,离开京城,上外地谋活路去。
既做着见不得光的营生,就该有万全的准备,想好退路。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平常打交道的都是邪魔外道,焉知这回交代了性命,不是生意没谈拢,黑吃黑呢。”
齐修心下有了底,知道她还愿意放他们一马。
这京城确实是不能待了,下马威给得够厉害,有再大的内情,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可玉修年轻,没经过事儿,一时气冲了天灵,大声对她道:“什么黑吃黑,怕是有人心里有鬼,急着打发我们呢。”
然后森冷之气填满了这小小的屋子,仿佛谁动一动,就会被扯断四肢似的。
如约微乜了眼,没有和他们争辩,“也成,那就不走了,静观其变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她以退为进,让齐修陷入了更大的恐慌。
他回头瞪了玉修一眼,“你愿意继续在京里呆着,随你。
如今你也大了,家里长辈都不在了,就此分了家,一拍两散也好。
我是前头妾室生的,和你们不是一个妈,并不指望你们和我一心。”
角落里站着的如初和如一没了主张,惶然叫着:“大哥哥……二哥哥……咱们是一家人啊。”
齐修哼了声,“一家人?早前太太在的时候,你们可从来没把我当一家人,背后不都管我叫丫头养的吗?你们留京过好日子吧,等丧事一完,我就带着家小走,你们愿意杀头还是流放,全凭你们自己主张。”
齐修毕竟年纪大,懂得怎么选择才能保命,如初和如一是闺阁里的姑娘,就算平时刁钻,这种生死存亡的事上也心慌。
相较于玉修的梗劲儿,她们更愿意活着,便齐齐道:“大哥哥,我们跟你走。”
玉修落了单,见身后空空无人撑腰,气焰顿时就萎靡了。
如约又添一把火,调转视线望向他,“你想好了,要留在京里吗?倘或留下,念在你我是至亲,我一定会好生看顾你的。”
这忽来的表亲近,还不如声色俱厉骂上两句让人心安。
玉修脸色大变,知道她的“好生看顾”
,下一刻怕是就要送他去见阎王。
于是迎难而上的心,顿时化成了泡影,臊眉耷眼冲齐修低了头,“既然大伙儿都走,留我一个算怎么回事,我也一块儿走吧。”
齐修道好,“说定了,明儿就开始着手预备。
前头有人守着就成,大伙儿轮换着回去收拾。”
如约暗暗松了口气,他们能离开京城,当然是最好的,也免于她造更多的杀业。
回,掖着手道:“夫人娘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真让人心惊啊,我好歹得赶来瞧瞧,请夫人节哀。”
如约忙站起身,朝他褔了福,“您职上忙,怎么上这儿来了!
家里头乱糟糟的,也没个清净的地方。”
边说边朝耳房比手,“您跟我上那头坐坐去吧,我让人上茶来,您先歇歇脚。”
结果章回没挪步,谦卑地说:“我就不坐了,奉了命来随礼的。
夫人这会儿得闲吗?要是得闲,跟着上外头一趟,主子也来了,过去还个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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