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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立场这么说我吗?不会是哥哥当久了,连自己的真实身分都忘了吧!”
“唉,真能忘就好。”
少室起身起到窗边,望向夜色虚空,悠叹道:“过往不可能昨是,未来也不会今非,当你以为昨日如梦般远去,现实却早已悄悄地来到,逼你正视那曾经种下的因,如今该得到什么样的果。”
对“他”
饶富深意的话,宝儿像受不了的一挥手。
“老爱讲些虚飘飘让人听不懂的话,真这么在意因果的现世报,当初就别做负心事呀,何苦做了又事后感叹,虚伪嘛!”
“虚伪!”
少室晒然一笑。
“确实是,这世间的人太多是不坦率又不甘心,所能做的便是一再隐藏自己,到最后,对别人的付出都能无动于衷地伤害,被遮蔽的心甚至感觉不到罪恶时,这个人当真是残酷无情了。”
宝儿不以为然地道:“我倒觉得这个人顶多是个不坦率而非无情的人,一个真对伤害别人都无动于衷的家伙,根本不会还有心去理会自己是不是有罪恶感,无聊嘛!
好啦,我不跟你说这些搅脑的玄谈,我倒好奇你用什么办法拖延镇南王镇的麓骊宫之行?”
少室垂下眼睑。
“如果有件事比麓骊宫之行还让他不顾一切,那么他势必得转移目标。”
“会有这样的事吗?”
宝儿疑惑地道。
“你还是小心一点,镇南王很不好对付,从两位堂主口中的情报来看,浪风行除了战功彪炳外,近年来像只发狂的狮子,简直和暴虐淫乱划上等号,行事铁腕又蛮横,朝中对他有异议的人,还来不及对付他,就已经被他的利爪和牙给活活凌迟,偏偏他身份尊贵兼武功高深,整个天都王朝无人敢招惹他,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才让中原圣帝为了避免他留在帝都可能肇祸,才加速他的麓骊宫之行吧!
所以我很难想像,有什么能让浪风行这样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转移目标,太……”
“死禽兽,我要你好看——”
猛地传来一声叱喝,划破了静夜,也打断了书房内的对谈。
听着西厢传来的熟悉的吼骂,破空的掌风轰出震耳的木碎墙裂声。
倚靠在窗边的少室头认命道:“好像又开始了。”
“该死的,又要花钱了,这下不叫他们吐出双倍赔偿,一个个都别想给我活着离开天泉山庄!”
宝儿气呼呼地抓起纸笔就往外跑去。
房内仅剩少室一人,在皎洁的月色映照下,“他”
那清雅绝尘的面庞凝着多年未再出现的深沈,微合上眼,宝儿的话浮上脑海……
我很难想像,有什么事能让浪风行这样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转移目标……
窗边的人,幽幽语声低喟地吐息。
“我们同出一脉,环境却为何这般天差地别,尊贵的注定尊贵,绚烂的却得归于平淡……为情所困的你和受情所缚的我,这情之一字,堪不破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月光映灿了少室那双徐徐睁开的琥珀褐瞳,从腰间拿起不曾离身的翡绿长箫,一股久违的圣洁清雅正缓缓漾开,纤柔的唇瓣下所绽出的笑靥,却又是这么无邪淡媚。
浪风行看着手中的翠绿长箫和一张素色纸笺,上头熟悉的娟秀字迹,令他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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