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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小勇真讨厌落单,也讨厌彭湃谈恋爱。
想来想去,还是乔横林脾气最温和最适合说话,尤小勇挺直后背,撑着座椅微微起身,从靠背冒出圆脑袋瓜,试图叫一叫乔横林。
他刚发出第一个音,便立刻收住了。
尤小勇看见侧前方的乔横林圈着季鹤的腰,身子从倚肩到滑到胸口,却因为季鹤掌心的承托而没有察觉,轻轻呼吸,稳稳睡着。
车子再次颠簸几次,在校门口刹车,成批的学生涌出去奔向阴凉地站着翘首以盼的家长。
季鹤没有着急,等学生下去得差不多了,被司机催促时才叫醒了乔横林。
拖着行李挤出人流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拐进人少的巷子,离家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乔横林累得用脚板在地上拖着走路,鞋底在烤热的水泥路上磨出滋滋的噪音。
“别踩蚂蚁,脏死了。”
季鹤偏头瞪了他一眼。
挨了教训的乔横林更蔫得像霜打的茄子,“季鹤,我脚疼,走不动了,要是自行车在这里就好了。”
“娇气。”
季鹤不许乔横林撒娇,他也着急回家洗澡,身上黏得难受极了。
打车太费钱,季鹤思索几秒,在最近的小卖铺给乔横林买了瓶饮料,他吨吨吨灌了些凉甜水才恢复活力,重新打直腿走路。
从校门口到家的距离真远,等他俩走回店门口,头发上的汗被烤冒了烟,像掀开锅刚蒸的馒头。
季君和黄秋风正在里面磨手串,见到乔横林就说他长高了也变黑了,丢下行李洗澡的季鹤十几分钟后也擦头发出来。
乔横林匆忙迎上去帮他吹头发,可季鹤嫌他身上脏,光洗手也不肯,催他赶紧去洗澡。
乔横林洗得更快,三五分钟顶个湿淋淋的脑袋就冒了出来,生怕季鹤再拒绝他似的夺过吹风机。
“还帮人家,”
季君啧啧嘴,“跟小媳妇一样的。”
黄秋风跟季君不一样,他十分认同地冲乔横林点头,“就该这样,这叫兄友弟恭,再说了,从样貌上说,咱家小鹤才像小媳妇儿。
不过这个隐含了那个性别歧视嘛,我们不讲这个,就讲兄弟情谊!”
“谁跟你一家的,你姓啥我姓啥,”
季君慢了手上搓核桃串的动作,嘴上功夫倒很利索,“咱们往前数十辈儿也不搭边。”
大人在吹风机的呼呼声里拌嘴玩笑,乔横林丝毫不受影响,目光钉在季鹤的每一根头发上,大功告成后他趴季鹤脑袋上闻了闻,还是那股香。
“他俩亲嘴了。”
季君落了下风,转口造谣。
乔横林闹了个大红脸,立马站直摆手,“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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