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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鹤没说不信,哄着乔横林回寝室。
他俩刚走进门口,谁嚷嚷声人齐了,就立刻把灯提前熄掉。
刚才还挺胸脯的乔横林紧张地抓住季鹤的小臂,没等他们问什么,寝室中央同时亮了好几个打火机。
彭湃挤过来,也塞给季鹤手里一个,趴在他耳朵上讲,“有人过生日,你也点个蜡烛。”
乔横林把脑袋凑到彭湃眼前,大声问他什么事。
彭湃懒得理他,带头喊了句生日歌,带动寝室里的人乱糟糟地唱开。
季鹤对此很不感兴趣,但也不想煞风景,站在原地没动,把打火机递给眼睛亮着乔横林手心。
“小心烧到手。”
乔横林兴奋地跟着叫,语调不搭地跟着哼歌。
军训条件限制,蛋糕是搞不来,大家中午说好从食堂偷了个剩馒头,插了筷子像上供,这样滑稽和寒酸,却在热闹的氛围下显得格外有意思。
等到一群人开始哄闹抢零食,季鹤才到床铺上坐下,尤小勇把行李箱里塞的饼干和薯片掏出来,分给他熟悉的几个人。
季鹤和乔横林自然包含其内,乔横林在季鹤床尾盘腿坐着,嚼蕃茄味儿的虾条,突然歪头问:“季鹤,为什么我们没有生日?”
季鹤还没有回答,尤小勇先啊了一声,彭湃从上铺探头,又直接跳了下来,撑着乔横林的床杆,“你没过过生日啊?垃圾桶里捡来的还是冲话费送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季鹤骤然站起,僵着脸,质问彭湃。
脆嘎吱的薯条声跟着停下,尤小勇也大气都不敢喘,季鹤平时待谁都淡淡的,却并不爱计较,更鲜少发脾气,现在竟跟脾气最坏的彭湃闹到一起。
弄不好又要打起来。
乔横林跟着站起来,伸手拉住季鹤的袖口,小声喊他,“季鹤,我不问了,不生日了……”
彭湃蹙深的眉头缓缓松动,憋出青筋的手臂也卸了力,换上一幅嬉皮笑脸,“我说错了成吗,随口问的,脾气别这么大。
乔横林,我给道歉,爱吃这个?”
彭湃举高胳膊,从自己床铺里搜刮出几包零食,又抢了尤小勇怀里那几包,统统扔了过去,简直要把季鹤的床铺埋起来。
乔横林摇摇头,往季鹤身边凑得更紧了些,他根本不在乎彭湃说什么,是从垃圾桶里面还是旁边捡回来的也没所谓。
他只是很害怕季鹤生气,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自己,这时候便是要他跪下认错他也肯的。
季鹤偏头,咬紧淡色的下唇,但人坐了回去,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事,是他过于敏感。
“是我嘴贱,”
彭湃手指尖在自己唇上点了两下,“你别折磨你的。”
这话揭过不再提,幸好他们床铺位置偏,那边又闹得凶,没什么目光搭在他们身上,除了三个当事人,就剩尤小勇这个目击者,也不算坏了好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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