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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啊蕴干脆抱胸席地而坐,“将军莫非还对郑王抱有期待?”
袁沃瑾未做应话,只是在思考。
啊蕴觑他一眼,哼哼道:“若真是如此,属下宁可将军从了这楚国狗皇帝。”
“……”
袁沃瑾没理会他,只道:“王上久居深宫,不曾涉足中原之腹,此来必定冒了十足的风险。”
啊蕴仍是不屑:“将军还担心他的安慰呢。”
“这楚国也是危机重重,况且我还夺走了楚王的仙草,截杀了他一万将士,你说王上……”
袁沃瑾低头看向啊蕴,似是惊奇窃语,“他怎么敢?”
被他这么一说,啊蕴也疑了起来,神色凝重道:“将军说的不错,郑王莫非有十足的把握,怎会为了将军您踏入中原,又或是——将军您,是他非杀不可之人。”
袁沃瑾以四指撑着脸颊,目无聚焦地瞧着某一处,似在思量着他的话。
讨兄欢心
鹅黄的腊梅簇拥在枝头,争相竞艳,仿佛在瞧这人间的热闹。
少年站在腊梅树下,悄悄地拧着自己湿哒哒的衣袖,他半散的长发黏在衣襟和脸颊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映着有些发乌的唇色,失了些本真的面色,应是冻得不轻。
侍卫的枪尖根根向着他,他却似乎并无想象中的害怕,只是时不时地瞧向亭廊下坐在轮椅上的那人。
扶邱挥剑斩断绑在廊柱上用来固定垂帘的系绳,一道轻纱薄帐随之落下展出一道屏障,隔开了亭外的视线。
“谁人如此大胆!”
扶邱对着帘外不远处的人喝道。
然而亭外那道影子却似并未听见一般,只顾拧着自己的衣袖。
此时院外匆匆跑来一个小奴才跪倒在亭阶下,朝帘内人道:“王爷恕罪,这位小主是郑国的小王爷,因初来楚宫不识宴厅之路,便误入此地,惊扰了王爷您,还请王爷宽恕。”
扶邱责问:“他不识得路,领路的也不识得吗?”
那小奴才伏跪在地,脑门几近着了台阶,谁人不知这端王是楚国小皇帝的逆鳞,但凡触及,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他颤着身:“奴才适才只是去为这位小主取件保暖的衣裳来,本叫小主在原地候着奴才,可奴才回来时却不见了小主,这才追了过来。”
听他言辞不似有说谎之处,扶邱放松了警惕,面向楚怀安请示:“王爷。”
微风漾着薄帘一起一伏,楚怀安目光远酌,并不能完全瞧清树下的少年,异国使臣贵族,纵是身为亲王,他也并无处置的权力,况且只是误会一场。
“带他去偏殿换件衣裳。”
他淡淡道。
听这端王并不似有发怒之状,小奴才后惊后喜,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幸这端王虽与小皇帝亲为手足却并非那般阴晴不定,暴虐无常:“奴才这就……”
“何人在此喧哗?”
小奴才还未及领命,便被另一道声音断了话,众人侧眸望去,只见院外又走来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整个楚宫最尊贵的女人,楚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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